“毓哥,你這般刻苦練劍是為何?練成了劍,你要去外頭做大俠嗎?我聽爹說那些大俠可都是孤零零的,毓哥,我可捨不得你沒人陪。” “阮鈺妹子,大丈夫豈能被七情六慾所累,功名既立何患無朋無妻,我之志向,在劍道之冠不在兒女情長!” “咯咯咯,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是個大英雄。” ………… ………… “毓哥,你這便走了嗎,那我再無玩伴啦……” “阮妹,你可不知,練劍當是極美之事,眼下再無其他可吸引我啦!待我學劍歸來,領你出去遊山玩水,請你吃一直唸叨的冰糖葫蘆,可好?” “咯咯咯……好呢。” ………… ………… “阮妹?” 汪毓痴痴地看著眼前女子,那熟悉之一顰一笑於腦中浮現,一時說不出話。若說她不是阮妹,那這眉眼笑態又是何人?若說她不是阮妹,又再有誰會連是幾個月熬來鮮美的松茸參雞羹?可若說她是阮妹,山腳距萬劍宗遠隔萬里,她一個弱女子又如何來此?是尋我而來麼? “毓哥,你仍舊這樣,緊張起來,汗就淌個不停。”那女子掏出絹帕,直就往汪毓面上擦去,汪毓不曾躲開。 是阮妹!這塊帕子我如何認不得! “真是阮妹!”汪毓激動之下,竟一把將阮鈺抱起,離地轉了一圈。 “毓哥!若被人看到了……”肩頭傳來阮鈺嗔怪,汪毓急忙放下阮鈺,兩人臉頰紅似蘋果,都連退數步。 “原先想著在你能入內劍閣之前,我不與你碰面,可不曾想,你竟尋到梅居夫人住處,當真膽大,樓上見你於牆外碎碎唸的俏皮模樣,我也是忍不住出來認你了。咯咯咯,毓哥,你可比小時候更好看了。” “阮妹,你還是一樣好看。可你現在一身貴氣,叫我都不敢認了,我站在一旁都覺得自慚形穢,外人看來,倒不覺得像是哥哥妹妹,道還是哪家的奴役和大小姐呢。” “咯咯咯,毓哥,你竟惹我笑,我哪裡是什麼大小姐,虧了老爺夫人收留我,才不至於無處可去。”說到此處,阮鈺雙目黯淡了下去,眉頭裹上愁苦。 印象中阮鈺總是笑盈盈的,如此神態汪毓從未見過,二人自小於山腳下相伴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實有過之,一直待若親妹妹般照顧著她,見她若此心中也是萬般心疼。當下心中雖有萬千疑惑,但因怕勾起阮鈺傷心處,也是不忍問詢。 “好妹子,既然毓哥到這了,那便由我照顧你吧,一載快過,我大有信心能入內劍閣,以後在宗內,我叫無人敢欺你,你有何事,跟你哥說。” “不曾被欺過,老爺夫人疼我憐我,收我做丫鬟但卻從未叫我做過粗活累活,還請了兩個姐姐幫襯著我,平日裡我只要做些夫人喜歡的吃食,閒時隨處可去,宗內夥伴向來尊我,說到底,這倒也是沾了毓哥的光。” “沾了我的光?”汪毓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肚子問惑又不敢當面提出,憋在心頭快將五官擰於一處。 阮鈺看著,心頭泛起暖意,毓哥心細總是顧慮許多,當下有諸多疑惑肯定又是怕我難過,憋著不敢問出吧。 “那日爹爹收到城內一親戚來信,那親戚說於別處謀得一樁好差事,可惜自家宅邸不放心外人看管,叫爹爹領我去住著。我是不願,平日素未聯絡熱絡,怎一有事就呼我們前去,好言說是住著,不就是叫我們去幫他打掃收拾做那免費苦力。便勸爹爹不要去,爹爹一貫老好人,勸我說是人總有不便處,既能想到你便是將你視作朋友,不可駁了友人的請求,再以宅邸比竹屋舒適氣派得多、城中熱鬧有花燈集會冰糖葫蘆,我也是動了心,隨爹爹與你雙親告辭去了城裡。可怎料……”說到後時,阮鈺已是抽泣,再說幾句直接哽咽不語,頭埋於膝間蹲立於地慟哭良久,汪毓於旁輕輕地拍打著阮鈺肩背,不曾發聲。 “來得宅邸住了些日,先是相安無恙,宅內自有下人僕役打理瑣事,城內熱鬧我也玩耍得快活,想著爹爹的親戚原無計較,當初不該錯想人家。怎料十餘日後,來了一群黑袍人,剁開大門入宅後便是打砸,口中辱罵甚是難聽。”阮鈺止了哭腔,抽噎說著,汪毓聽到黑袍人三字,已是皺起眉頭。 “爹爹一個個勸過黑袍人,卻無人聽他,叫著‘說好給你十日期限,你自會湊齊銀兩,如何框我竟是驚動了官府,可惜官家那堆慫包不敢動我,我今日可要動你了,看我不把你宅內殺得乾乾淨淨,連只畜牲我都不叫它留氣!’將我爹爹推倒在地,爹爹為護宅院與黑袍人廝打起來,可他哪是對手,被……被……” 啊!鬼手門,你敢!滔天怒火自汪毓心底噴出。 阮叔叔對自己甚好,還想著日後背點好酒好果子回去看望他老人家,哎。 汪毓眼眶通紅,淚珠噙於眼眶不叫滴出。那親戚怕是惹了事找阮叔叔頂包,阮叔叔老實敦厚,如何能躲!好,你陷害忠良,鬼手門你濫殺無辜,這些仇我且一一記下,等著!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