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瞧瞧算計的了麼?雲丫頭她喜歡,留給她好了!咱們過幾日就啟程,過個三兩年再回來,到時候這流言也就淡了。”
史鼐也是這個意思,“依我說,你們也是儘快動身。兩個丫頭留在京里老太妃那兒,最是穩妥。”
史家姑娘的流言一傳出來,林琰等人自然也都知道了。及至湘雲被衛家退親,保齡侯一家子出京外任,獨獨將她留在了榮國府,也不提何時去接,竟似是沒了這個女孩兒一般。
司徒嵐朝他皇兄道:“缺德啊,真是缺德啊……為了他們家裡的寶貝蛋,生生毀了孃家的晚輩兒……皇兄你說,她那個嫡親的孫女兒,你那個寒月館裡頭住著的貴人,不會也是這個性子罷?”
司徒峻尚未回答,水溶先就一邊兒好整以暇地撥著茶水一邊兒替他說了,“怎麼不會?你忘了那秦可卿是怎麼死的?好歹嫁進去那麼久了,還不是生生做了人家的墊腳石?”說著,尚且斜睨了司徒峻一眼,目光中滿是戲謔不屑。
司徒峻摸摸鼻子,沒敢說別的。
水溶朝林琰笑道:“還是你聰明,知道那家子人的毛病,早早兒地帶了妹子跟他們斷了。”
林琰轉著手裡的茶杯,看看雲寧,“妹妹怎麼樣?”
雲寧沉默須臾,道:“發了一個晚上的呆,這兩日話都少了。許是,沒想到罷。”黛玉產期將近,雲寧實在是擔心。
林琰不說話了,黛玉心地純善,自然不會想到人性中有這等醜陋的一面兒。若非如此,原著裡的仙子一般的妹妹,又怎會在風刀霜劍的榮府裡淚盡而亡呢?
幾個人又聽司徒嵐感慨了一番女人的狠毒心腸,這才從勤政殿裡散了。
司徒嵐涎皮賴臉地邀了林琰去醉仙樓吃酒,卻不料又被戴權追到了宮門口,不得不臭著一張俊臉去了大明宮。
及至大明宮門口,戴權才湊過去道:“順王爺,太后娘娘和貴太妃娘娘都在裡頭呢。”
司徒嵐挑了挑眉,也不等他通傳,大步便進了正殿。果
作者有話要說:呃,才碼完字……滾去睡覺
樂安郡主安撫小嵐子
正值夏日;御花園裡佳木蔥蘢,繁花錦繡,再加上昨日夜間到今晨落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雨;此時假山尚且氤氳,清荷猶帶水滴,景緻著實不錯。
司徒嵐卻是無心賞景,事實上,他煩著呢。身邊兒跟著一個即將成為林琰妻子的女人,尤其還是他自己的侄女兒,更尤其想到這個侄女兒的爹還跟自己不大對付,他越發有種暴躁到想要踹人的衝動。
“芭蕉,去;我要那邊兒那朵兒粉色的。”樂安清亮的聲音響起,“並蒂的那朵。”
順著她細長的手指,司徒嵐瞧過去,一枝翠莖兩朵粉荷,花開並蒂顏色姣好,真真是……難看的緊!
“郡主,那花兒離著這裡太遠,奴婢夠不著。”俏麗的小丫頭芭蕉站在荷花池邊的一塊兒大石頭上,回首道。
樂安鼻翼微動,“笨死你!”
說著,隨手將身上淺橘色的披帛一甩,扔給了另一個丫頭,端詳了一下那並蒂蓮的位置,竟是飛身而起。
司徒嵐瞧著那個紅色身影輕盈地躍至池中,藉著露出水面的兩三塊兒宣石採了那朵並蒂蓮,腰身一擰,須臾間又回至了岸上。
樂安生的眉目明朗豔麗,此時映著陽光嗅了嗅那並蒂蓮花,堪稱人比花嬌。
只是司徒嵐皺眉斥道:“大姑娘家家的,怎麼這般不知規矩?御花園裡頭的東西,豈是可以擅動的?再瞧瞧你的衣裳鞋,成了什麼樣子?”
樂安低頭,果然,海棠紅色的輕紗羅裙溼了一塊兒,水珠兒正順著裙襬滴了下來。
“不妨事。”樂安渾不在意,手裡擺弄著那朵並蒂蓮花,“‘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並根藕,上有並蒂蓮。’我最是喜歡樂府詩,用詞簡單直白,一點兒都不矯揉造作,偏生又能讓人讀了,便似眼前有幅畫卷。王叔你瞧,這花兒,是不是很漂亮?”
司徒嵐嘴角一撇,“美則美矣,可惜了。”
樂安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什麼可惜了?”
司徒嵐長嘆一聲,“可惜這嬌花竟是有個極為悲涼的故事,樂安可曾聽過?”
語調是嘆息著,目光中卻是說不出的冰冷狠厲。
樂安心裡一顫,覺得背脊一陣發涼。早就知道,她那個高坐龍椅的皇叔是不好惹的,沒想到這個外面兒浪蕩不羈的九叔,身上竟也是這般的威壓。
勉強一笑,樂安輕聲問道:“王叔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