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貞娘與賽郎的傳說?”
民間傳說,一對有情人貞娘和賽郎,因父母家族阻礙無法結為夫婦,雙雙跳入水中殉情,後化作並蒂蓮花,永世不分。
“確實悲涼了,所以,樂安還是不要了罷。”說著,樂安將花塞到了司徒嵐懷裡,“花雖是美,種在這裡,卻是終究有些失於自然。樂安還是更喜歡山水風光,江南的杏花煙雨,北地的大漠孤煙,若是有機會,樂安倒是很想都去見識一番。”
說罷,忽然展顏而笑,“樂安若是能夠心想事成,王叔必然也可以的。”
不待司徒嵐說話,轉頭叫上兩個小丫頭,急急忙忙地離了司徒嵐身邊。
司徒嵐手裡捏著那並蒂蓮碧玉一般的花莖,細看那兩朵開在頂端的花兒,粉瓣黃蕊,靠近花心處小小的一塊兒嫣紅,粉嫩嫩,水靈靈,一股子清遠幽香伴著水汽淡淡地散發開來。
“有些意思……”將那並蒂蓮小心翼翼地拿在手裡,司徒嵐此時臉上全是和煦的笑容,一如夏日雨後的晴空。
林琰回了府裡,有林成陳昇兩個過來給他看預備下的聘禮單子,也無非就是些首飾頭面四季衣裳等物。林琰興致不大,只吩咐道:“你們看著辦就是了,這東西到時候還要到內務府那裡去給過一下眼,只要不違了例,就辦的豐厚些。”
因又見書案上往來的信件,隨手翻了翻,竟有一封是從平安州來的。
林琰眉頭一揚,這是賈璉寫的?
拆開來看時,卻是賈璉寫來報喜的,言及七月裡自己得了幼子,足足的七斤多,白胖可人。又為當初林琰出力為自己謀得差事致謝,又說迎春之事也該謝了黛玉,囉裡囉嗦寫滿了兩頁。
林琰笑著搖頭,這個賈璉心眼兒不少,也有機變,先前為他謀差事,其實也不過是為了分化賈府兩房人。如今這榮國府是要多亂有多亂,在京裡頭名聲越發不好,暫且鬧騰不出什麼事兒來。看看吧,還未到得賈府傾家之際,還得有好戲看呢。不過,如今賈璉兩口子在平安州,算是摘出來了?就不知道王熙鳳還有沒有繼續做那兜攬官司的事兒,若有,將來少不了也是一個罪名的。
“林叔,預備下一份兒厚禮,打發人給平安州同知賈大人送去,權作是賀他喜得貴子。”
林成答應了一聲,要走不走的,瞧著像是有話說。陳昇一邊兒搓了搓手,臉上神色有點兒詭異。
“林叔,還有事情?”對這個老管家,林琰是很有幾分敬意的,忠心耿耿不說,還很有兩把刷子,從揚州到京城,將一個林府把的嚴嚴實實水潑不進,這可不是隨便拉出一個就能做到的。
林成老臉上有點兒窘迫,心裡又帶著些對林琰的憐惜——苦孩子啊,眼目前兒也沒個長輩,好些事情都沒人想著。這不,眼瞅著都要成親的人了,房裡連個通房都沒有呢!
“大爺……這,這……”林成頓頓嗚嗚,半日也沒說出個所以來。
林琰愈發糊塗了,疑惑著瞧了眼陳昇,見他目光閃躲,不敢與自己的相接,這是怎麼了?
“大爺,其實林管家是想說,大爺房裡是不是該放人了?”陳昇實在忍不住了,憋著笑捅了出來。
“就是這個話,方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話。“林成到底歲數大了,林琰兄妹他看著這幾年了,心裡把他們當主子,可也當成晚輩人,“大爺要是在府裡頭有合意的,就叫老奴家裡的去說說,揀個日子開了臉?”
林成心裡頭以為林琰屋子裡兩個大丫頭,碧蘿和翠染,必定是要留下的,至少要留一個,這也是大家子裡頭常有的的事兒。
林琰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林叔,不必了。郡主就快進門了,這個時候也不好搞出這些。況且,我也並沒有那個心思的。不但如今,日後也是如此。府裡頭的丫頭們,到了歲數該放出去就放出去,都叫各人父母做主罷。”
林成驚訝了。雖說大爺要成親,可是郡主並不進門啊,那是有自己宅子的!堪照公主例來的!
好在林成多年做管家成了習慣,主家的意思並不違逆,只是心裡嘆息一番,自家大爺這樣的人品,身邊兒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著實有些……有些可憐啊。
林琰頂不住自家老忠僕的眼神,虛掩著嘴輕咳了一聲,一向溫和俊美的臉上微微帶了些紅暈,很不自然地看著書案上的信件。
司徒嵐進來時候,就瞧見了這麼一幅畫面,他的子非,面帶羞澀,垂頭在那裡不說話,底下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王爺!”林成陳昇兩個嚇了一跳,這位爺怎麼又來了?連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