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大驚,想了想,他又冷靜下來,一把丟開沫子晨,扔掉手裡的匕首,快速從懷裡掏出一把槍,指著表面神情優雅、一片淡然處事的秋瑾,冷笑道:“好小子,能言善道、機變百出,一下子就擾亂了老子這方的軍心,老子也差點著了你的道,剛才倒是小瞧了你,老子現在先斃了你,再解決沫子晨為我那可憐的弟弟報仇。”
秋瑾見他放開了沫子晨,成功把這些人的注意力全引到了自己身上,心中著實鬆了一口氣,表面卻淡然不驚地衝他勾了勾唇角,道:“你儘管開槍,反正半個小時內我的朋友沒得到我安全的資訊,自會帶著裴家的人馬衝進來。”
裴家的祖祖輩輩都是混黑道出身,到了他裴仲琪和裴寂琛爺爺的爺爺那一代,更是把家族的事業打理得顯赫一時,甚至曾暗中控制了整個亞洲一帶的地下黑暗勢力,雖然裴氏到了裴寂琛的手上已經慢慢被洗白,表面也做起了正經豪商的生營,但黑白兩道誰不敢給裴家幾分薄面。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微妙,秋瑾的話讓楚彪額角隱隱有冷汗冒出,他握著槍的右手顫顫微微,卻又不敢真的動手,一時氣氛有些僵持。
秋瑾黑眸深沉又幽亮,他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倒在地上、無人注意的沫子晨一眼,打算繼續破壞他們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於是,把頭轉向楚彪另一個神情慌亂的小弟,表情十分悲天憫憐地道:“你是叫阿三吧,聽說你有一個女兒正在上高中,不但懂事乖巧、長得也好,成績在班上更是拔尖,唉,真是可惜了那孩子,不知以後……”
“閉嘴、閉嘴,你T孃的給老子閉嘴聽到沒有……”眼看那個思想薄弱的小弟已經被秋瑾唸叨得動搖,楚彪情急之下“砰”的一聲,子彈飛快射出。
“不要啊,彪哥!”
阿三捂住流血的胸口,臉色痛苦、扭曲地轉向身後的秋瑾,卑微地祈求道:“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說完,倒下再也沒起來。
“啊?阿三。”
“阿三……”
其餘兩個小弟看著倒下的阿三,忍不住雙目通紅,隨後,一臉失望的瞅著他們的老大。
楚彪也眼眶通紅,這幾個兄弟和他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當年,他們跟著自己從老家出來混時原本有八個人,現在只有這麼幾個了,沒想到阿三又……
剩下兩個兄弟的眼神瞧得楚彪有些心虛,他又抬起槍指著秋瑾,恨恨地道:“是他,都是他,都是因為他才害死阿三的,我現在就為死去的阿三報仇。”
阿三雖是自己往槍口上撞,但他畢竟是死在了他們最敬重的老大手上,兩人對視一眼,打定主意的把秋瑾護在身後。
他們雖是亡命之徒,但最重一個“義”子,不然也不會因為當初爭地盤,老大幾次錯誤的決定而造成一半的兄弟命損,他們剩下的這幾個卻還繼續死心踏地的跟著他混,不過現在,楚彪明顯知道惹怒了裴家人是怎樣的後果,卻還拿他們的性命和親人不當回事,實在太讓人心寒了。
“彪哥,當初這個計劃我們兄弟幾個就不太同意,現在阿三也死了,不要一錯再錯。”
“是啊,彪哥,得罪了裴氏,我們吃罪不起……”
楚彪看到曾經忠心、信賴的手下現在更堅定地把那個看以無害、實則狡詐多變的美麗男人護在身後,臉色不由變得更難看了幾分:“你們兩個反了嗎?你們以為放了他們,他們以後就能饒過我們?笑話,這小子花言巧語,最會騙人,裴家要知道沫子晨在我們手裡早來救了,怎會讓他孤身一人前來,乾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兩人給宰了給我弟弟和阿三報仇,後面我們處理得小心一些,裴家一定查不到我們的頭上。”
這楚彪果然不好忽悠,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本質,而且裴寂琛現在心子換了人,就算知道沫子晨有難也不會來救。
秋瑾見兩個小弟又有些隱隱被他們老大說動的跡象,突然用腳踢起地上阿三身邊的長刀,握在手中,身邊的兩人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心裡暗道一聲不妙。剛轉頭,卻驚異地發現那個美麗的男人竟然一臉狠決地捅向自己……
“阿三雖然不是我殺的,但他因我而死,害死你弟弟的兇手也不是沫子晨,你硬要怪到別人頭上,那我自捅一刀,還命給你們。”一臉大義地宣告完,秋瑾反手狠決、利落地給了自己一刀。
“不要,瑾,瑾……”
對面人的鮮血順著刀柄一滴滴流下,染紅了泥土,也染紅了沫子晨驚恐的眼睛。
受傷的明明是自己,秋瑾卻對他露出一個溫暖又安慰的淺笑:“別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