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不痛,真的……”
秋瑾雖然故意捅了自己一刀,其實沒什麼性命危險,他剛才刻意避開了自己的要害。
“滴答滴答”,空曠的廢場裡還在發出清晰又刺耳的聲音,身為男人、從不輕易流淚的沫子晨不禁動容得視線模糊,淚染衣襟,他微紅的雙眸倒映出那個為救自己,鮮血染紅一身的悽美身影。
沫子晨從沒有這一刻這麼恨過自己的無能為力,他使勁地掙扎著,卻始終無法掙脫身上的束縛。
他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反綁在身後的雙手被手裡心的匕首磨得鮮血淋淋也不自知,對不起,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自殘,我情願自己承受這些痛苦,也不要你有事。
瑾,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兩個原本是敵對方的小弟見到這一幕,臉上不由對秋瑾露出一敬重,而秋瑾接下來的話,也讓他們徹底倒向了秋瑾這一邊。
“楚彪,聽說你暗地養了一個情人,前些日子她剛給你生了個兒子,那個可愛的小傢伙現在還沒滿月吧?幹這一行,出來混的總是要還,希望你的家人和兒子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唉,實話告訴你們,裴家的人現在都圍在這個所廢棄工廠的外面,他們讓我一個人進來,是怕激怒你們誤傷了沫董,要知道沫董和裴家的二少可是情如兄弟,正好裴氏的當家人裴寂琛也和我秋某人有些交情,我答應你們,只要現在放了沫董和我,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我保證你們沒事。”秋瑾暗中運用魔氣強撐著,才讓出口的話語顯得不那麼虛弱和艱難。
“彪哥,你就放了沫子晨吧。”
“是啊,彪哥,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家人想想吧!”
聞言,楚彪臉色大驚失色,他仇家多,小情人給他生了個兒子的事除了冷邵峰外,誰也不知道,沒想到這些私密還是被他們挖出來了,他可以冷血的不顧自己和情人的性命,卻不得不為自己唯一的兒子打算。
不提他放了沫子晨,裴家會不會追究,就說現在,他老婆和孩子的性命正握在那個所謂的恩人手上,楚彪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進退不得,想到這裡,他對那個曾經救過他的恩人的怨恨不由加重了幾分。
楚彪還握著手槍指著秋瑾的手微僵,臉上的掙扎之色也越來越明顯,最後,他眼神冰冷地看了眼兩個已經背叛了自己的好兄弟,兇殘的臉龐閃過一絲狠辣,就在他真正下定決心,想把這些人都一一解決了時,突然被撞得身體一偏,接著,後頸感到一痛。
“啊……”
隨著慘叫,楚彪手裡的槍“砰”的一聲射偏了,趁此混亂之際,秋瑾眸光一冷,他利落地拔出身上的刀,不顧鮮血橫流的身體,狠狠地把刀朝楚彪的方向扔去,正中紅心,心臟部位插著一把刀的楚彪頭一歪,死不瞑目地去見了閻王。
沫子晨奪過楚彪手裡的槍,緊張地跑向滿身鮮紅,卻依舊美得驚動魄的人 :“瑾,你怎麼樣?我們去醫院,現在就去醫院……”
兩個小弟見老大已死,也沒想著為他報仇,事已至此,活命最重要,他倆默契地對視一眼,一個跑出去開車,別一個趕緊上前,討好地幫著沫子晨扶著人,道:“沫老闆,不用擔心,我們外面有車,阿放已經去開車子進來了。”
“是啊,子晨,別擔心,我剛才故意避開了要害,我沒事……”
秋瑾才剛虛弱地安撫完一臉自責和不安的沫子晨,就感到後背突然一痛,緊接著,身體又被連捅了幾刀……
反映過來的沫子晨,“砰”的一聲擊斃了表面扶著秋瑾,卻暗算他的男人。
看著殘破不堪的秋瑾,沫子晨手裡的槍驟然滑落,他整個人像墜入了陰冷又黑暗的冰窟,高大、修長的身軀顫抖地跪倒在地上,一臉溫柔又惶恐地摟緊了懷裡的血人,神情似要崩潰地祈求著:“瑾,瑾……秋瑾,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扔下我,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這一刻痛徹心扉,這一刻刻骨銘心。
“其實我是個……女……人,對不起,我騙了你,若有來生,我願意……為你洗盡鉛華,洗手做羹湯……你一定要……要……好好……的活……著……”
美麗的容顏露出蒼白如雪的笑靨,秋瑾看著男人傷心欲絕的神情,眼神溫柔至極,他想抬起手輕撫男人痛苦至極的眉眼,卻只能無力的垂下,最後,永遠閉了那雙滿是男人的溫暖黑眸,眼角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簡直悽美、哀傷到了極點!
對不起,沫子晨,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身體裡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