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幕看著他閉上雙眼,立馬上前檢視,發現他只是因太疲倦而睡著之後,沉默的站在床頭看了一會兒,轉身輕輕的關上門離開了。
☆、Chapter 2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顧商竟一夜無夢,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傍晚,餓醒的。
好在法醫科對他一向沒有準點上班的要求,反而都希望經常熬夜通宵的他早點回家。
所以如果有偶爾的翹班,同事們其實也是樂的其見的。
迷迷糊糊的下床,忍著低血糖的頭暈爬起來弄了點食物填肚子,正準備收拾一下回警局把昨天的屍檢報告交到檔案室備份,蘇雨幕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
“顧商,我剛去見了諸折。”
顧商的心突兀的揪了一下。
“我把戒指留下了。”
“哦?”
他有些詫異卻沒有多問。
“顧商,我已經放下了。”
“嗯,我知道了。”
緊張的心情平緩下來。
“我們還是朋友吧?”
“當然,就如當初所說的,什麼時候放下了,什麼時候遇到自己所追求的,我都會祝福你。”他順手拿起了蓋在桌面上的小相框。
“顧商!”蘇雨幕提高了聲音,話語裡帶著千萬分的真誠道,“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嗯,謝謝,我會的。”
他結束通話電話,緩緩坐下來,雙手拿著那巴掌大的小相框,無奈的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呵,放下……”
不知怎的,看到相框裡咧著嘴露出那‘殘缺不全’的一口牙,笑的天真無邪的孩子,原本平靜的心突然難以抑制的煩躁起來。
胡亂的抓了一把頭髮,顧商提著外套出了門,目的地是常去的gay吧,不過這一次是他一個人。
夏天的夜晚來的總是非常的晚,8、9點的時候,天邊一抹火燒雲還那般紅豔豔的,黑夜也才剛露了個邊。但這些都不會影響都市人們沉迷於夜晚未知的迷醉,昏暗的酒吧裡剛從一天的繁重工作中釋放出來的眾人,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魅力,空氣中似乎都飄散著一股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顧商迷醉的雙眼看著在舞池裡群魔亂舞的人,思緒回到了幾年前剛回到B市的時候。
那時候他落寞、他迷茫、他無助,更多是對生活失去信心的絕望。
他懷疑的從前當做信仰與目標的一切,他想放縱自己,他在這個時候遇到了蘇雨幕。
他想破罐子破摔的拋棄過去的一切,卻發現眼前的人有著與自己何其相似落寞與絕望。
兩個同樣落寞的人,但蘇雨幕眼裡卻是對生死的絕望。
“我遇到一個人,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我們是夥伴、是朋友、是兄弟,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後來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激}情過後的蘇雨幕靠在床頭慵懶的抽著一根菸,翻雲吐霧。
“你比我好。”顧商翻了下身,腰部的痠軟讓他禁不住呻吟了一聲,而後帶著幾分自嘲的說,“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我們也是夥伴、是朋友、是兄弟,但是我知道我喜歡他,把他的一切當做最重要的,可我卻曾經拋棄了他。”
蘇雨幕熄滅菸頭後轉過身,寬厚的手掌深入被褥,在顧商腰部的位置按壓起來,“你至少活得明白,可我直到他死卻都還不明白,到底什麼是喜歡。”
顧商在他伸手進來的一瞬間有些詫異,但在手指靈活的按在腰部穴位上的時候卻放棄了掙扎,“活得明白?只不過清醒的看著自己怎麼失去一切而已,我寧願像你一樣糊塗,也不至於現在撕破臉,相見兩相惡。”
“這就是所謂的有的人活著輕如鴻毛,有的人死了卻重如泰山?”蘇雨幕手上不停,嘴上卻突然調侃起來。
“你的偶像是司馬遷?”
“我更喜歡毛老。”
兩人對視兩秒,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應該多笑笑,至少不會看起來那麼……生人勿進。”蘇雨幕看著顧商失笑的模樣突然感慨。
“他也說過我喜歡我笑,不過現在我已經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了。”顧商的笑漸漸轉變為苦笑,“算了,不提他們了。對了,你是運動員還是健身教練?肌肉線條發達流暢,脂肪含量適度,身體也很有爆發力,但身體表皮組織挫傷嚴重。”
“都不是,我是警察。”按的差不多了,蘇雨幕收回手,與他閒聊起來,“但我猜你一定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