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
“一般人都是用傷疤來形容它們,而不會說表皮組織。”蘇雨幕指著手臂上的傷疤道。“職業病……”
“額……”顧商一愣,之前一直是做學術研究的,所以習慣了將一些現象用學術語表達出來,剛才也不過是順口了而已。“還不算醫生,剛畢業而已。”
“所以,海歸的學子準備回來報效祖國?”蘇雨幕雖然是反問,手上卻順手從掉在地上的衣服裡一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已經掉出來一半的登機牌。
顧商扶額,“現在相信你是警察了,職業病。”
“彼此彼此。”蘇雨幕將衣服遞給顧商,也沒有問他為何匆匆下了飛機就來帶這混亂的gay吧裡,還一副要‘英勇就義’的表情,而是將接著閒聊他的工作,“有聯絡過哪家醫院嗎?B市的三甲大醫院幫不上忙,小醫院還是有幾個朋友的。”
“我不打算做醫生了。”顧商翻過身,將手背覆在眼臉上,“學醫是為了他,而現在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可你還是喜歡醫學,你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蘇雨幕將他另一隻手放在掌心裡,細細的摩挲,“很漂亮的外科醫生的手。”
顧商聞言,睜開眼,在燈光下看著自己纖細而骨節分明的手,喃喃道,“誰說不是呢?可我卻不知道怎樣才能做一名好的外科醫生了。”
“你熱愛生命嗎?”
“醫生的存在就是為了拯救那些想要繼續活下去但卻在痛苦中掙扎的病人。”
“那要不要試試做法醫?”
“法醫?”顧商一驚,瞪大了雙眼看著蘇雨幕發現他認真的模樣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在。
“雖然不能救死扶傷,但卻仍然是醫生,能代替死者說出他們最後遺言的人。既然不能救活著的人,那就幫幫那些死去的人。”
顧商沉默,法醫學他有接觸過,但卻直到此刻之前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法醫。從小立志要做醫生的他,想的是如何治病救人,而法醫卻是如何解刨死人,似乎差異也太大了。
可他的生活卻又何嘗不是早已偏離的原本的軌跡呢?
蘇雨幕沒有繼續追問,起身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不緊不慢的穿了起來,臨出門時站定,“我雖然不是個好的警察,但我卻知道你一定會是個好的法醫。”
顧商當時沒有回答,卻在三個月後的案發現場用行動回答了他。
那時候蘇雨幕已經自動申請調離市局,在西區開始嘗試用剩下的生命從新做一名好警察;而顧商也嘗試著重新樹立了生活目標,想要作一名替死者說話的好法醫。
他們成為了同事、朋友、床伴,需要的時候相互慰藉,其他的時候是能傾吐心事的夥伴。
他們相互間約定如果有一天,其中一方放下了過去,或者遇到了一個想要相守一生的,另一個不會怨懟,只會朋友間真心的祝福。
而今四年過去了,蘇雨幕終於走出了那段陰影,顧商卻仍舊在昔日的感情漩渦中打轉。
很久沒有一個人出現在酒吧的顧商獨坐在吧檯上一杯又一杯的喝著烈酒,煩躁的心情讓他已經來不及去數到底已經喝了多少杯黃酒下肚。
56。8 °的埃德拉多爾後勁極大,在酒勁慢慢上來之前顧商在打了個電話叫來代駕,而後喝完最後一口步履有些蹣跚的朝停車場走去。
但他卻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那片刻不遠處早已覬覦許久的人悄悄的將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倒進了那剩下的半杯酒裡。
黑夜裡城市的狂歡還在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
話說越寫越不是單純的靈異故事了(其實從來也不是好麼!?)
我只是想寫一些道理,一些大家都懂,卻很少有人真的做到的道理。
☆、Chapter 3
“嘿嘿,帶我一起玩啊……”
“來玩兒啊……”
“帶我一起玩啊……”
顧商頭很痛,滿腦子裡都是小孩子的笑聲,吵著嚷著要帶他一起玩。
“shit!”玩什麼,現在他只想把腦袋裡一直不停迴響的聲音給趕出去,“你給我滾!”
“什麼?”正埋頭在辛苦耕耘的人聽到本應該昏迷的人發出突然的吶喊,不禁楞住了,低頭仔細看看那人,再三確認他只是在說夢話之後,又低頭在那精緻的鎖骨上啃了起來。
顧商覺得身上很癢,癢中帶著的酥麻讓他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