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喪屍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做夢,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他呆了好一會,看向已經只剩下傢俱殘骸的房間,這才想起自己再次失去了意識。
他與魏福約好,只要自己失去意識,在沒有危險的前提下,把自己麻醉倒後,拖到民宅裡鎖起來,自己在房間裡怎麼發癲都沒關係,他守在外頭就行。
這是他離開基地後第一次發作。與上一次發作間隔了七天,而這是他離開基地的第四天。
他走出房子,外頭還是傍晚,魏福估計躲在鄰居家。微弱的陽光落在他身上,白皙的面板立刻浮起了一點點黑色的被灼傷的痕跡。
他立刻退回房間,撿起一旁被魏福提前脫下來的防護服穿上,然後滑坐在門後,等待日落。
夢中的一切那麼的真實,也那麼的讓人懷念。
他抱著膝蓋,側著臉,想要讓自己重新回到夢鄉里,再去重溫那並不真實的回憶。
可直到天色完全漆黑,他依舊沒能睡著。
魏福已經拖著從鄰居那裡翻到的兩架溜溜車,站在了院子外。
陳文嘉想起今天忘了去看基地發射的訊號彈,心情有些惡劣。連續三天發射的都是綠色,這證明宮墨絕對受了重傷,否則情況該有好轉的傾向,而不是隻能維持在穩定。
他走出房子,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如今他已經是五百隻喪屍的頭領,然而這些沒有智商的喪屍,並不能告訴陳文嘉哪裡有可疑人物出現,因此搜尋的任務還是隻能他親自來。
喪屍軍隊對於他的作用來說,就是跟未知數量的屍怪和擁有未知武器的黑霜們抗衡,自己帶的武器總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就只能用屍海戰術。
被召整合軍隊的喪屍除了一部分作為保鏢陪同,大部分都集中在時代廣場下方的地下空間,準備開戰時調集。
原來插在二十個可疑點的聖女指標被他回收了四套。比起聖女指標,他更相信自己引怪的能力,可這些警報器,對驅魔師來說,卻可以作為警報器存在,因此都被他帶在了身上,等遇到大量屍怪的時候插上——他才不想自己一個人面對這麼多怪物。
有了溜溜車,不用奔跑,他們的前行速度也快了很多。這種小型交通工具在乾枯的下水道里非常快速,也足夠輕便,有時候還可以掄起來作為武器砸碎敵人的腦袋。陳文嘉甚至還發明瞭前端出刺的機關,所到之處,腦袋橫飛。
可即使如此,諾大的地下城市,用了四個晚上仍舊走了不到十分之一。陳文嘉想了想,決定早上也行動——在地上行動。
他要用自己做人體靶子。
來吧,所有的仇恨,所有的貪念,都集中到我身上來。
讓我一次性殺個夠!
要在紐約找到一條又直又長的街道還是相當容易的。
在死寂一樣的城市裡,一輛黃色的麵包車頂著一個巨大的喇叭,播放著八十年代的搖滾樂,慢慢行駛在街道上。即使這條街道算不上市中心,卻也足夠引起別人的注意。
開車的人穿著厚實的衣服,五官蒙得嚴嚴實實,雙手按在方向盤上,腦袋不停地搖擺,似乎沉浸在喧囂的搖滾樂裡。
車身上用紅色的油漆噴了大大的一個單詞“KING”,噴得很難看,卻彰顯了車裡人的身份。
車子以近乎15公里每小時的龜速慢慢前行,當車子因為來不及拐彎而撞到建築上,車裡的人還在搖晃,似乎毫不在意。
等了約莫一個小時,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的動靜。
趴在建築附近的高層上的少年嘖了一聲,收起望遠鏡,自己走下去,將車裡雙手被綁在方向盤上而不停掙扎的喪屍給拉了下來,拽進建築裡,扯下他身上的衣服,這才放走了這個無辜被當做替身的喪屍。
陳文嘉當然沒這麼傻,用自己的肉身當靶子。在天亮前,他就找來喪屍,塞進一輛被石頭壓住了油門的車子裡,將他偽裝成自己的模樣,讓所有試圖找到他的人以為這就是陳文嘉。
然後他就在旁邊靜觀對方的動作。
也許會直接擊殺,也許會衝上來逮捕,也許還會引誘他朝某個陷阱奔去。
可無論如何,陳文嘉再怎麼著急,也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陷入危險之中。
等負責檢查周邊環境的魏福回來,搖頭表示沒有異狀後,他才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雖然第一次招搖過市沒有換來任何回應,陳文嘉還是決定再多等幾天。
也許並不是沒有看到,而是在監視自己。喪屍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