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精準得很，有這技術，大概對人體很有一番研究吧。”頓了頓，似乎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至少也要有你這樣的研究。”

輕笑：“是麼？也許是巧合？”

“巧合？唔……人為的推動才會造就一切巧合，在每一件小慨率事件背後都要靠人的精心策劃，我一直這麼認為。你不這麼覺得？”姬莫延抬眼，“彌弈？”

彌弈笑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認。

“如果封易醒來，他一定不希望握著他手的是你。”彌弈的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

對於他直白的不加修飾的話，姬莫延表現得十分大度，沒有絲毫氣惱。

“人們總是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而使自己痛苦，我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自尋苦惱。”換句話說，就是沒臉沒皮，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極度自我，“這也是我比你們活得都快樂的秘訣。”

彌弈笑著反問：“你真的一點不在乎別人的想法？我剛進來時看到你抱著封易的模樣，似乎並不像不在乎的樣子？”

姬莫延笑容微僵。

“你錯覺了……說到這裡，你能解釋一下，你剛剛去哪兒了嗎？”

彌弈嗤笑：“我可不是被你關在牢籠裡的玩物，自由總是有的吧？”

“我以為你知道，你和那些‘玩物’的唯一區別只是被關與否。”潛在意思是，你也只是取樂我的工具。

彌弈不說話了，他低著頭似在看著床上的封易，又似乎看的並不是他，很久以後他抬起頭，微笑：“姬莫延，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不幸。”

姬莫延笑得極其惡劣：“是麼？真是對不住了。”

彌弈退出房間的時候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況，那個人還坐在床邊，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怔怔出神。

這個人也許並沒有他像他自己描述的那麼無情，對某些人。

“好像做了一件後悔的事……”彌弈喃喃。

“我就知道我不會就這麼死去。”封易閉著眼，腹部的疼痛讓他微微皺起眉頭，“因為我知道你沒有盡興。”

“呵，感謝你的信任。”

姬莫延右手手指點在封易緊閉的眼睛上，然後碰了碰他的睫毛。

“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封易側了側頭，這一動作讓姬莫延的手指從他的眼睛滑到臉頰，“我想了很多，在你醒來之前。”

封易睜開眼，冷哼：“又想到什麼遊戲了？”

“噗，很有趣的遊戲。”姬莫延笑出聲，“所以，你要早點好起來。”

當監獄的監控系統發出警報的時候，姬莫延已經在封易身邊呆了近兩天，真的只是待著，靜靜地沒有一句話。

“遊戲開始了。”姬莫延站在落地窗前，透過窗戶看著海水翻滾，白色的海浪此起彼伏，“風起了……真漂亮。”

“你不去看看？這警報聲……似乎狀況不太好。”

“小易只要好好養身體就好，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解決的。”姬莫延轉過頭朝他微笑。

封易撇嘴：“我不擔心。”

姬莫延笑而不語，走到封易床前，俯身，輕吻他的額頭，而後稍稍退開一點，喟嘆：“真不想離開，感覺只要離開一步就會好想好想……小易，我會想你的。”

封易淡淡道：“我的不幸。”

姬莫延伸手揉亂他的頭髮：“小易真可愛。”

封易忍無可忍地拍了拍他的手：“……你真的不去看看？”

姬莫延沉默了幾秒，笑：“就去。”

混亂。

監獄被人開啟，所有的人混戰在一起，巡邏員與犯人，犯人與犯人，怒罵聲打鬥聲交織起伏……姬莫延揉了揉額角，有點頭痛，他沒有了管理的心情，轉身就想離開。

“不管管？”有人出現在身後，聲音帶著一貫的溫和。

“不想。”姬莫延沒有絲毫的驚訝，面對突然出現的這個人。

“既然是私人監獄，你應該收了不少的錢吧，為了監管他們。”傅休越從拐角裡出來，“你就任由他們傷亡，違約金應該不少。”

“我不缺錢。”

“看出來了。”傅休越笑笑，“你在等我？”

姬莫延堅定：“你會來的。”

“嗯……他在哪裡？”

姬莫延明知顧問：“你說誰？”

傅休越收了笑容：“我也是有脾氣的……他在哪裡？”

“我以為你會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