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和左蒙我的人已經帶他離開了。”傅休越頓了頓，“你把彌弈藏哪兒了？”

姬莫延有瞬間的失神，而後又笑起來，似乎毫不在意：“我很喜歡小易的，所以對於想要傷害他的人都得死……所以，彌弈也要死。”

傅休越猛地睜大眼，沒了方才的從容，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慌亂還是驚訝。

“你什麼意思？”

“小易受傷了，而我在彌弈的衣角發現了屬於小易的血液，小小的一滴。”姬莫延似乎很欣賞傅休越的表情，“在他沒有接觸小易之前。”

“你愛的人想要殺了你最愛的弟弟，這樣的人你還想要嗎？”

沉默。

很久以後，傅休越張了張嘴，聲音微啞：“你在騙我。”雖然是肯定的語氣，但其中的不確定只有自己知道。他確實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在他查到這個小島，花時間佈局準備好了一切，演練了無數次，確定好了萬無一失，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很輕易地就走了封易和左蒙，可是變數還是發生了。

他沒有找到彌弈。

上次的對話，他已經猜到彌弈可能是在姬莫延手上，資料資料顯示他失蹤後也確實出現在小島，可是真正到了這裡，卻沒找到他。

原本不想和姬莫延正面對上的，畢竟同是三大家族繼承人，其中利益糾葛怎麼也理不清，這些怎麼也不能以個人的名義處理，得上報家族才好處理。

可是彌弈的失蹤還是讓他們對峙上了。

“你知道我沒有騙你。”姬莫延勾了勾嘴角，笑意有點涼，“彌弈在主監控室的……你去找他吧。”

傅休越驚疑。

是陷阱嗎？姬莫延會這麼容易妥協？他甚至連脅迫的話都沒說？！

“我沒有騙你。”姬莫延失笑，“你沒有小易瞭解我啊，如果是小易的話，他一定知道，我玩的從來都是人心……如果你能接受這樣的彌弈，我什麼意見也沒有，並且不會來打擾你們，我發誓……這才是遊戲。”

傅休越找到了彌弈，在姬莫延說的地方。真正見到面，才知道——

“……走吧，我們可以離開了。”

傅休越停在離彌弈幾步遠的地方，沒有再靠近。

彌弈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笑了：“姬莫延告訴你了……他真是個混蛋。”

傅休越溫柔道：“我沒有相信他。”

“你在欺騙你自己。”彌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半晌才道，“你以前從不會離我這麼遠。”

傅休越沉默片刻：“只是因為……是的，我想知道原因。”

彌弈瞥他一眼，幽幽道：“沒有原因，我從來不是好人，不管是因為想要收穫名利而和姬莫延合作，還是因為想要結束一切而想要殺了封易。”

——

“是你動的手。”姬莫延道，“我知道這是事實，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原因。我以為你不會對小易動手，至少看在傅休越的份上。”

“要說原因嗎？我只是想要知道，封易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停手……你這樣的人，真的是冷血無情，可以做到完全無視別人的感情。我想試試你是不是真的對他有那麼一點情誼，會因為他的死而罷手。”彌弈面無表情，“事實證明，我後悔了。我真的應該殺了他。”

“原來如此。”姬莫延笑，“你應該慶幸沒有，不然我就真的不會罷手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你的這次試探，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我有點害怕，害怕離得太近，我會忍不住傷害他，所以……”

傅休越和彌弈離開了小島，儘管兩人關係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和諧。

有些事做錯了不是道歉就能彌補的，有些傷害也不是彌補了就能消除的。時間效應會選擇是否原諒。

姬莫延盤腿坐在地板上，他心情甚好，甚者，他還哼起了歌，不成調的歌聲一點也沒影響他的好心情。

腳步聲近了，停在他身後不遠處。

“你心情很好？”

“一場遊戲的落幕總是要有人捧場的，才算對得起長久以來的策劃。”姬莫延閉著眼哼了幾個調，“我在為我的遊戲慶祝，雖然它夭折了。”

“遊戲落幕了？”柏鄒失笑，“我覺得不夠完美。”

姬莫延睜開眼，歪著頭看他：“你想怎樣？”

“不夠驚豔的遊戲，你大概也是不會喜歡的吧。”柏鄒手裡把玩著一把短匕首。

姬莫延直言：“你打不過我。”

“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