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自認倒黴,被他拔掉,又幸好仙尊路過,才修了自己這番仙緣。
刑天玥見白塵面色凝重,心道她定然在想著事情,便走了過去,說道:“我既帶你來了此處,你想必也該清楚我要說什麼。”
白塵冷笑一聲道:“妖君心中想什麼,我一小仙,如何知曉?”
刑天玥一見,卻是怒了。
原這其中,自有另一番奇緣巧合。
當年刑天玥還未當上妖王時,常與其他妖怪廝殺鬥狠,因而受傷亦是平常之事。有一日,他和睚眥大戰了三日。最後是那睚眥氣力不支,只得認了輸。卻不知那刑天玥當時也是強弩之末,一回來就先吐了幾口血,而身上亦是多處受傷。最後連自家住處也回不得,便偶然闖進了不周山的這片龍爪花海中。刑天玥不知自己所往何處,見這漫野的白色叢花,還以為自己臨死進了異方世界,便沉沉睡下。誰知流出的血卻融入這土地中,被附近一株龍爪花所吸收,卻養出了幾分精神。那龍爪花其他不能,對剋制龍族爪傷卻甚為有效。因而刑天玥在這龍爪花海中,不過幾日時間就已醒來。發覺自己傷已痊癒,以為是修養後養好的,倒不在意,便走了。
又一次,他偶然經過那西邊群山,忽而就見不周山那缺口處一片白茫茫似雪一般。心中覺得怪異,便下去看了看。這才記起前些時自己誤闖的正是這裡。讓他覺得驚奇的是,這山谷雖然靈氣盛餘,但谷中之花無一修有靈性。正這般想著,卻見一朵花藏於眾花之中,倒是已經有了靈根。
刑天玥心中道異,又見四周有幾處花被壓下,才認出此處正是自己睡下的地方,便猜出這花是吸了自己的精血,才養出了這靈根。心下不喜,卻是小兒心性上來,隨手就將它拔了。
所拔的這朵花,正是白塵原身。
刑天玥當日將白塵帶回妖界,心中只覺得她看著熟悉。事後打聽得白塵原身正是此花,便篤定了她即是當日那朵吸了自己精血的龍爪花,才難怪她一個天界中人,卻也還有幾分像自己的血性。因而倒是越看越中意。反倒忘了白塵已經隸屬仙界,再不是當日那株任他宰割的普通草木。那九方將白塵帶回,更是讓他心中憤懣,只想著要如何才能將白塵搶回來。而今見著白塵,心中亦是這等想法。誰知白塵自己卻悠然不知,口口聲聲說她與自己無半分關係,這讓他如何不惱。
刑天玥一步上前一把將白塵拎起,惡狠狠道:“你當真不知?”
白塵心中卻委屈之極。原她所想的是:當日便是刑天玥無情將自己拔下,若不是有九方將她救起,定如方才他手中那株凋萎的龍爪花一般,而今都不知被他隨手扔在何處了。所以只覺得自己不責怪他已算大度,卻不曾想過還要感恩於他。見刑天玥面露兇狠之色,卻更加氣惱,只冷笑道:“這麼多年過去,我只當妖君也是貴人事忙,全都忘了。既然妖君還記得起來,那而今便來算算舊賬。只是我在天界住慣了,只曉得一切天命劫數皆是註定。至於報仇尋恨,素來也是看得淡的。所以依我所見,此事不過小事一樁,白塵只當命中註定,妖君你也不必苦苦追究。”
☆、第十八回 偏引殺戮見人心(二)
章節名:第十八回 偏引殺戮見人心(二)
刑天玥將手鬆開,只將白塵一推,臉色鐵青,嘴角卻揚起,一連說了五六個好。
白塵見他似乎已經冷靜下,又道:“而今人間妖魔之氣橫生,雖說你們妖界禍害於人也是天常天規,但也好歹收斂點,不要仗勢行得過分了,卻是要遭天譴的。”
刑天玥卻是不語,轉而起身飛走,只留下一句話:“你只需擔心那忘恩的小人遭不遭天譴罷!”
白塵聽了卻只奇怪:何來那忘恩的小人?
刑天玥自己走了,白塵也只得獨自回去。因不識路,繞了半天才尋到了太乙。卻見他坐在那山頭的亭子裡等著,怡然自得,一見到白塵,卻是笑道:“仙子這舊也敘得夠久了,卻是讓我好等。”
白塵見他不知自己被刑天玥帶走之事,也就將此事隱瞞下來,不說其他,只將懷中拿到的雲丞鈺的頭髮拿出。太乙接過那包著的手帕,便將此物放置在銅鏡後面。
這時那銅鏡自射出一道金光,朝東邊照去。白塵見此,只看著太乙。太乙笑道:“那銅鏡已經將那天子的方位告知。如今我們便往那東邊尋去。”
不說白塵和太乙隨銅鏡的光束去了東邊。那刑天玥因白塵的話氣得離去後,便回了妖界。本是因這兩日也是清閒,所以也才有空去人間逛逛。誰知遇上了那個凡人,卻牽扯出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