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相安無事。若你死了,我怎知新任盟主能不能繼續遵守這個契約?所以,力所能及時,你的命我當然要救。”
雷鉉默然半晌,才道:“若有一天,我不得不背棄這個契約呢?”
黃芩道:“那時州內就會紛亂四起,自有官兵來剿水匪,你們也撈不到多大好處。”
這話,在雷鉉聽來很是刺耳,是以面露不悅之色。
韓若壁則哈哈大笑,豪氣迫人,道:“世道不好,‘匪’又哪裡是說剿就剿得盡的。”
黃芩微微含笑,接道:“牙齒解決不了的時候,就要用到舌頭。所以,若剿之不盡,官府就會與水寨再次談判,另立契約。”
雷鉉嘆了口氣,道:“黃兄弟,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不管怎樣總是你救了我和我妹子的性命。希望不久後,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黃芩斷然搖頭道:“我是捕快,你是水賊,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想了想,他道:“除非哪天我不做捕快了。”
雷鉉道:“黃兄弟如此固執,我也不便強求。還請二位隨我回到寨上,另備一桌薄酒向你們賠罪,替你們壓驚,再作分別。”言畢,就要當先領路。
黃芩道:“公務在身,不便久留,還是就此告辭吧。”
雷鉉回頭,遺憾道:“這。。。。。。”轉頭又看向韓若壁。
韓若壁舔了舔下唇,道:“我閒人一個,有的是時間。有酒不喝,不是我的風格。我跟你去。”
黃芩愣了愣,問道:“你不隨我一起回去?”
韓若壁沒應他,只問雷鉉道:“雷寨主,若我喝得酩酊大醉,你可願差人將我送回州里客棧安歇?”
雷鉉笑道:“那是自然。如蒙韓兄弟不棄,也可在我寨中安歇。”
韓若壁笑道:“有你這話,便不怕了,我定將之前浪費的毒酒份量也一起喝回來!”他一伸手,道:“請。”
雷鉉沒有動彈,有些為難地瞧向黃芩。
黃芩想了想,道:“雷寨主,你且先行一步,我有話要單獨問他。”
韓若壁衝黃芩燦然一笑,道:“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
雷鉉見狀,點頭道:“那我便在偏廳新備酒宴等著二位了。”
之後,他先離開,去寨裡了。
待雷鉉走得瞧不見影子了,韓若壁才唏噓道:“今日我總算瞧見黃捕頭如何以鐵尺殺人了。”
黃芩“哦”了一聲,道:“你既有話,先問就是,不必拐彎抹腳。”
韓若壁苦著臉,嘆息道:“我想問,之前忠義廳那一戰,你非得殺的那麼難看嗎?看多了直叫人作嘔。”
黃芩嘆了口氣,道:“殺人本就是件叫人作嘔的事,無論怎麼殺,都不會好看。我早說過,你不會想瞧見的。”
說這話時,他那無奈的表情,可算是韓若壁出了忠義廳後,第一次在他面上看到了人的表情。
在此之前,他冷酷得不象是個人。
韓若壁道:“可你殺人時分明很興奮,著了魔似的住不了手。難道是殺氣激起了你的憤怒?”
黃芩搖頭道:“憤怒容易傷人,更容易傷了自己,所以高手較招冷靜才是關鍵。這個道理,你一定心知肚明。”
韓若壁不置可否。
黃芩繼續道:“我第一眼瞧見你,就知你是那種殺人時不會有一絲情緒波動,冷酷無情的劍手。不過,在我面前你掩飾得極好,所以也定然不會承認。是也不是?
韓若壁撇了撇嘴,道:“你們公門中人都是以這種方式問話的嗎?既然你心裡早有定論,我回答是或不是,又能有什麼不同。”轉瞬,他恍然道:“怎麼變成你審問我了?我的問題卻不見你答覆。”
黃芩尋思了片刻,道:“擅泳之人瞧見水,難免想游上一回;擅騎之人遇上馬,難免想騎上一圈;喜歡舞文弄墨之人,看見好的風景,難免會吟上一首。。。。。。”說到這裡,他突然閉口不言了。
韓若壁失笑道:“所以擅殺之人遇上了該殺之人,難免忍不住多殺幾個?”
“你的問題我已回答過了,現在輪到我問了。”黃芩的目光忽然變得敏銳而犀利,道:“你拼著受傷,也要攔下我的鐵尺,分明是向‘分金寨’示好。對‘分金寨’,你有何企圖?”
話說,首惡一除,餘孽勿糾,那些個跟著武正海的嘍羅們也是分金寨中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武正海已然逃遁,這些人就又成了雷鉉的屬下,若被黃芩殺光了,便是間接地損害了分金寨的實力。韓若壁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