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下了他,也算是替分金寨保住了一些實力。而黃芩大開殺戒,是否有藉機削弱水賊力量的嫌疑,只怕也沒人能說的清楚。
“企圖?”流波顧盼間,韓若壁已飄然上前,與黃芩面對面,鼻息相聞,捱得極近。
這一刻,四下無人的後灘上,只有輕柔的湖風和兩個靜靜駐立的人兒。他們身前是一湖煙波浩渺的樊良水,身後是一片冷翠逼人的綠樹林,仿若置身畫中。
韓若壁一時激動難抑,道:“你真想知道我有何企圖?”
如今,對著第一次瞧見,就被迷住的雙眼,他終於毫不剋制,肆無忌憚地露出了痴迷的神情。
黃芩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韓若壁悄無聲息地跟進了一步。
這麼一來,二人間的距離、眼光的焦點依舊保持原樣,沒能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和移動。
瞧著那雙清澈地能映出自己雙眸的眸子,韓若壁悠悠道:“你可知道,有時我真忍不住想好好愛憐它。”
黃芩疑道:“它?”
韓若壁嘆道:“你這雙眼睛。它真正冰清水冷,乾淨得叫人自慚形穢,絕不該是閱盡世間醜惡的捕快的眼睛。。。。。。”
黃芩淡淡道:“人不可貌相,僅以眼睛識人,只怕會錯得離譜。”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韓若壁卻象是已被那雙眸子吸走了魂魄,聽不見他的聲音,只曼聲低吟道:“一雙寒星映冰河,兩道清泉滌我心。”
他這句一出,本欲轉身離去的黃芩當即呆立當場,只覺胸前忽如烈焰焚心,周身卻似墮落冰窟。
當然,已經沉醉於迷離之中的韓若壁,沒能覺出他的微妙變化,還在繼續道:“我拼著受傷,也要攔下鐵尺,就是想保住這雙眼睛中的‘乾淨’,雖然這份‘乾淨’有時會惹得我心慌,可我絕不願瞧見它被血腥、憤怒所玷汙。”
他繼續傾吐心聲道:“第一次見面時,從你眼裡,我就知道。。。。。。你和別人不同,你這樣的人,無論來的是什麼,都已準備好了去面對。”
沒容他說下去,黃芩終於止住了嘴唇的不停顫抖,截道:“那句詩,你是聽何人說的?”
這下論到韓若壁愣住了,道:“哪句詩?”
“一雙寒星映冰河,兩道清泉滌我心。”黃芩重複了一遍。
這句詩從他嘴裡說出的感覺,和從韓若壁嘴裡說出的完全不同,不但聲音聽上去很遙遠,節奏也象是有了某種奇異的魔力,誘得人禁不住想跟著他再念一遍。
也許,把某句話深藏心底,默唸上成千上萬遍後,再脫口而出時,就會擁有這種魔力。
果然,韓若壁又重複了一遍,才道:“怎麼?難道還有別人也為你那雙眼睛作過同樣的詩句?是何人?”
見對方沒有回答,他又展顏一笑,道:“那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黃芩猛地退後了幾大步,目光一沉,道:“我要回去了。”
話說完後,他已是恢復了常態。
韓若壁道:“既然有人白請喝酒,你又何必以公事搪塞。”
黃芩道:“我是捕快,他是水賊,若不幸被扣上通匪的罪名,便是滿門抄斬,所以總是不要走得太近為好。”
韓若壁訝然道:“你家不是隻剩你一人了嗎?”
黃芩眼光如炬,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