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雷霆向灘邊的一條小舟而去。
眾人緊跟其後。
拋下雷霆後,武正海翻身躍上小舟。
雷霆形神沮喪,腳步彷徨,在及膝的湖水中,如風中殘葉般孤立無助。
雷鉉見狀心疼不已,立刻縱身上前,疾步入水,想要去扶住她。
武正海瞧見,另一隻手裡暗暗扣上了一枝火龍鏢。
他心動了。
心動所以行動!
他手裡還有火龍鏢,尚可趁此機會一舉射殺雷鉉,再駕舟逃走。那樣一來,他便不算輸家。
但是,他沒有行動。
他沒有行動,是因為感覺到兩道冷冰如電的目光,正刺在自己身上。
這凜冽的目光令得他這樣的兇悍強梁都不由打了個冷噤。
轉頭,他向目光來處望去。
黃芩正陰陰地瞧著他,嘴角似是噙著一絲冷笑。
武正海嘆了口氣,心道:罷了,罷了,今日遇見這魔神似的捕快,能得條生路已是慶幸之極,還是休做別的打算了。
想罷,他熟練地駕著小舟往湖裡蘆葦縱橫處逃竄去了。
韓若壁已到了黃芩身側,悄聲道:“我瞧武正海手裡扣著火龍鏢,本擔心他臨了還要禍害別人,卻不想就這麼走了。”
黃芩淡淡道:“他若出手,能禍害的只有他自己。”
韓若壁道:“原來你早有留意。”
黃芩雙眉一聳,道:“你不是也有留意嘛?”
韓若壁哈哈笑了起來,道:“你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他這話更適合描述男女愛人間的那份默契,頗堪玩味。
黃芩心生不悅,皺眉道:“你若真是秀才,為何用起字句來,次次都是狗屁不通?可見是個假貨。”
韓若壁笑道:“你想我用什麼字句?英雄所見略同?”他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英雄這帽子雖大,我也算頂天立地,自問還戴得下。”又手指一邊的分金寨眾人,繼續道:“不過,他們也個個都覺得頂天立地,戴得下。難不成你堂堂大捕快竟要和我們江湖人同戴一頂帽子?”
黃芩被他說的一愣,搖頭道:“總之你鐵定和秀才沾不上邊。”
韓若壁道:“你別不信,我還真是從童生考成了秀才,入了縣學的。”
一個嘍羅在旁聽到了這些,好奇插嘴問道:“當了秀才又有什麼好處?”
韓若壁轉向他,笑著回道:“每日可白得米一升,魚、肉、油、鹽若干,這好處你覺得怎樣?”
那嘍羅嘟囔道:“倒是不怕餓死。”
韓若壁笑道:“除了不怕餓死,我還發現另一個好處。”
那嘍羅問道:“什麼好處?”
韓若壁笑道:“好處就是憑著秀才的這點文墨,在武夫橫行的江湖之地,已是少有人及,優越感便油然而升了。”
黃芩道:“你為何不繼續求取功名,而要浪跡江湖?”
韓若壁苦笑道:“秀才我第一年就考上了。可接下來的鄉試,三年一次,我連考三次都未能中舉,只能扯呼了。”接著,他嘆道:“反正,那條官路也並非我選的,既然已無力替人了卻心願,走不下去時,倒不如尋個自在。”
頓了頓,他又道:“還是自己選的路好走些。”
黃芩目光散開,不知望向何處,喃喃道:“為替別人了卻心願,你竟然花了十餘年。。。。。。”
韓若壁淡淡笑道:“因為那個‘別人’就是我爹。”
這時,雷鉉已扶著雷霆上了岸。一到岸邊,雷霆便用力推開了雷鉉。
雷鉉又欺身上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妹子,受驚了吧?”
雷霆甩開他的手,恨恨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哥。”
雷鉉尷尬地笑了笑,知道因為自己剛才的表
現惹惱了妹子,一時親近不得,便吩咐朱三和眾嘍羅將雷霆帶下去,好生照看。
朱三得命,攜著雷小姐和一班兄弟先行離去了。
雷鉉向黃芩拱了拱手,道:“承蒙黃兄弟相救,我才能保住一條性命,勢必要重重相謝才好。”
黃芩搖頭道:“我並非為你出手,所以大可不必謝我。”
雷鉉疑道:“那為什麼?”
黃芩道:“我是為一州百姓能多過幾天安生日子。”
雷鉉不解道:“此話怎講?”
黃芩坦然道:“你、我有契約在先,是以至今仍能分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