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都是好孩子,如今弄得一個下落不明,一個瘋了,還害得天保生死難卜。這個冤枉案子連著官家的事,族裡難辦,快把娟子治好,讓她拿大主意。”
老中醫說:“皓老放心,這種陡發的瘋魔病好治,恢復健康要費些時日。”
劉穎料理好治療事宜,送走皓翁老人,再回到蘇家中廳傳人辦事。蘇祝周與李士良半夜時帶隊伍上鐵路線打仗去了,老東西逃走,王二先生辭了工,家裡事只有劉穎做主了。她指定一個老帳房代理管家,後院上鎖,餘事維持現狀。剛支派完,來一個小軍官找她,是特務連的排長,族中人,低一輩,進門叫嬸子,報告說:
“團長只給我留兩個班,在村校裡看押小馬隊那一百六十幾個北方佬 ,這些人在戰場都是老虎,會暴動的!”
“不用慌,有辦法。”劉穎吃了一大驚,表面不露聲色,“走吧,我正準備去找你。”
“嬸侄”二人向村校走去。那排長以為劉穎同蘇祝周夫妻間是用不隔密的,劉穎心計多,連詐加誘,邊走邊說,就從“侄子”排長口中把事情弄明白了。
昨晚天一見黑,蘇團軍官們分頭拘捕小馬隊的人,準備後半夜秘密殺光。後來發現軍心不穩,又怕百姓暴動,才改為集中看押,小馬隊共有220匹蒙古良種戰馬,全被蘇團帶走了,武器未帶走,馬兵武器別人不會用。從昨夜發生的所有事情剖析,劉穎也認清了蘇祝周思想混亂,做事全無縝密章法,卻又極為狹隘、惡毒,殘忍、自私。她暗自恨罵:
“狼心狗肺的蘇祝周啊!你總要自食其果的。看來《人犬論》我還要認真讀,不然對付不了這個混帳男人。”
到了村校門口,劉穎對排長說:“現在由我來唱紅臉,軟化小馬隊,你們去吧。”
那排長也落得輕鬆,便把他那20個兵帶走了。劉穎來到小馬隊官兵一起,看著這一片差點被殺掉的英雄戰士,他們在南京國難屠殺中沒有犧牲,在王家店大戰拼殺中沒有戰死,在丁家鎮血洗中沒有陣亡,來蘇家港地區連續5次勝仗,她親眼所見,他們是那樣的馳騁縱橫、威風凜凜,是那樣的敢與日本人拼命,他們都是國家的功臣呵。然而,他們經過那麼多大風大浪,卻在小陰溝裡翻了船,在蘇祝周之流的陰謀中,差點被殺掉,她心裡難過極了,淚眼模糊地說:“弟兄們受苦了!”
小馬隊官兵們冤氣難忍,有的忿恨地哭起來,有的吵著要散夥、回家。劉穎說:“你們都加入了秘密地革命軍人委員會,不是普通士兵,這時候更要愛護自己團體呀!”
“太太說得是,咱們不能散。”隊長齊大成抹一把淚,“別忘了,弟兄們,咱們這撥子沒娘兵怎麼成的氣候?是天保跟蘇家大姑娘把咱們當親兄弟看待的,也是他們提出官兵平等,財政公開的,是他們五天前帶咱們向國父宣誓,成立秘密的革命軍人委員會,為民族解放而奮鬥。這當口咱們更要抱成團,保護大小姐,找回天保呀!”
官兵們不哭了,表示繼續幹下去,劉穎領他們去大院取回了武器,雖無戰馬,也是一支精兵。然後她向馬兵們講了昨夜亂子經過,也公開講了她的判斷,蘇祝周是個大壞蛋,請官兵們相信她,她和蘇祝周根本不是夫妻。
祝娟醒過來了,還不能講話,沒頭沒臉的血跡,臉腫得像大皮球。馬兵們分批進屋看她,一個個頓足大哭,她在馬兵中威信很高,這女大學生,不僅能衝鋒陷陣,還是個強指揮官。
蘇祝山來看祝娟,痛心地哭道:“祝娟,我錯怪了你,原諒我吧!你回來以後,平時不進蘇家大門,小馬隊經費自理,處境艱難,你還動員出來5000元幫助全蘇家港窮人度過春荒。你同天保才是百姓知心人,我們有責任保護你,也有責任一定找回天保。”
劉穎把齊大成和蘇祝山叫到外間,說道:“要趕快擴大部隊,沒抗拒蘇團軍力,我們沒有安全。這小院西廂房有350支日本步槍和4萬元現金,是三次抗日仗的戰利品,我暗藏下來的。知道這事的人很少,老祖宗知道,昨晚他才強令打更隊來保護小院。部隊上的事委託齊隊長,祝山用天保代表名義維持地方,我實在累壞了。”
齊大成講了兩件事,都是劉穎知而不詳的。
李支隊時期
揚州幫很活躍,小馬隊離開時,在劉官整合立個區政府和一個區大隊;區長叫張克顯,是知識分子,區大隊長叫魏祥,原是李嘯天將軍的副官,天保給他留52名骨幹,現在該發展成大隊伍了。劉官集位於蘇皖邊境,集鎮本身屬皖省來安縣,距蘇家圩直線約150公里。
昨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