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保收到鄭斌來信,他已拉起500人槍。
齊大成建議,他去找魏祥,另派一位排長找鄭斌,用天保名義把兩支隊伍調來,暫由鄭斌指揮。
正說著,小馬隊戰馬跑回來百餘匹,一時搞不清怎麼回事,齊大成他們也就乘馬分頭出發了。
祝娟半死半活的又捱了一天一夜,灌藥,打針,她又沉睡過去。她一下睡了20小時,醒來後在瞪著眼想什麼。那老中醫說:“她好了,服中藥,靜養。要是讓她聽她喜歡聽的樂曲,會恢復更快些。”
她姑嫂倆都會彈月琴,劉穎取來琴,坐在病床前彈,祝娟臉上真有了笑影。劉穎拿紗巾把祝娟頭紮緊,親手喂她一碗糖米粥,一面把這場禍亂經過說給她聽。說罷事情經過,又痛惜地說:
“大妹,你當時如能冷靜不亂,僅憑你的聲望和指揮能力就能控制住局面,不至於搞得這樣被動。”
祝娟生悔地掙出一個單音:“哎……”
劉穎高興地抱住祝娟:“你好了,能說話了!你可要控制自己,我這兩天心都要急炸了。你往日那樣堅強,在複雜情況面前,怎麼又這麼脆弱?”
祝娟說話聲音很低:“這要有一段思考時間。事發之後我就暈了,你剛才說的這些,我一點也記不起來。”
“天保回來你們婚居吧,早如此你也許不會急瘋。”
“原因不在這裡,我和天保不僅是男女之愛,我們來是為敵後戰場壯大抗日力量的,沒的他搞不起大部隊。”祝娟歇息一陣,又道:“我沒學過心理學,聽人家說,人處於絕望時突現希望,過份興奮時突逢橫禍,都會發生超承受的反差刺激,能叫人發瘋,還能叫人當場死亡。那天下午我們接到鄭斌的信,天保就想把鄭斌和魏祥隊伍都調來,破襲戰以後猛力擴大部隊,路東、路西可以擴大六個團,一萬五千人,闖開一個大局面。我當時興奮已極,晚上突然出了事,我就像從山頂躍入深淵,完全昏了。”
姑嫂倆未深談,祝娟神智清醒了,身體極為虛弱,需要靜養。在齊大成南去之後,小馬隊戰馬全部跑回,小馬隊又完全恢復了往日陣容。戰馬的特性,外行人不懂,不是戰馬搭當根本騎不住它。後來得知,蘇祝周動身時胡亂拿兩個連改作騎兵,到戰場上槍聲一響,馬不服騎,一起掙脫逃回,那兩個連全部被日軍射殺在鐵路旁。
齊大成他們回來了,向祝娟報告說,張克顯區政府和魏祥區大隊僅存在40天就失敗了,沒找見他們。鄭斌隊伍被多股牛毛司令夾擊而失敗,鄭斌夫婦不知逃往何方……但他們也沒白跑,在滁六公路兩側收容來散居民間的潰兵500餘人,其中有原李支隊的165人,按他們意願單編為第2連,餘者編為第3和第4連。馬兵、步兵加打更隊總兵力約近900人,由齊大成統一指揮。
經過一週時間工作,祝娟在第2連也成立了秘密的“革命軍人委員會”;這些兵全是丁家鎮兵禍的倖存者,一般心態與小馬隊相同,易於領導。第3和第4連雖然多為壯丁,祝娟只讓他們實行小馬隊初期公約。隨後齊大成帶上這步、騎四個連加打更隊去鐵路線打仗,按祝娟要求,打奇襲戰,三戰皆勝,繳獲頗豐,部隊裝備與戰鬥力都比一般國軍強。他們又繳獲了一些大洋馬,祝娟派人送10匹給梅大隊,也把蘇家圩發生的事通報給梅家。梅祝陶覆信勸祝娟好好養病,這樁公案等梅老回來再處斷。
蘇團一去半個多月未回,聽說打了敗仗,家裡也不知蘇、李等人現在何處。這天上午,蘇祝周副官回來了,在天保住處
客廳找見劉穎,這也是族中人,低兩輩,管劉穎叫大奶奶,問他什麼,他也如實說了。此番蘇團出戰還是用天保名義調梅、嚴兩部參戰,到了戰場又詭稱天保病了,指定李士良代理前敵指揮。梅大隊襲擊日軍野戰營地,殺敵一部,繳槍幾十支,按時撤走。嚴志遠支隊已有1500多人,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他們有笨福,攻打的偽滿軍一個連原是股匪,在看管一列車物資;嚴支隊全憑人多,大轟大嗡,倒俘偽軍90人,擄了很多東西,也按時撤走了。
蘇團攻打一座小車站,日軍僅60餘人,佔據新修的碉堡群;蘇團一上場,兩個騎馬的步兵連就完了,打到天明一個碉堡也沒攻下,自己傷亡一大堆。日出後敵人增援,蘇團殘部炸潰,逃下來15裡,全團還剩65人,出發時1200餘人的蘇團,至此已接近於全軍覆歿。蘇祝周現在住在一個小山村裡,萬般無奈才派副官來搬兵,要小馬隊和特務連兩個班都去前方,“請大奶奶出面做做工作。”
劉穎聽罷冷笑一聲:“我沒那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