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通緝犯,我越獄出來,到了遠方山的一個秘密地方,這裡是深山中的一個小高峰,地勢險惡,易守難攻,誰來抓我,我就開槍打死誰。
我是一個熱愛寫作的在逃犯人,江湖是一所大學,江湖也是一本書,我在讀這所大學,我在讀這本書,我江湖在讀。
有人問我,你都犯罪了,被捕入獄了,還寫作幹什麼?我為什麼要在監獄裡寫作?我回答這些朋友的問題,我說,我即將被槍斃,但我可以寫作娛樂,在寫作過程中,我會寫下我的越獄計劃,按照這個計劃,我成功越獄。
沒有在監獄裡的思考,沒有在監獄裡的寫作,沒有按照嚴密計劃的細心實施,我是不可能越獄成功的。
我帶著我的白光槍和一支鋼筆,往我的住所邁進。我都說過了,我的住所是一個石頭屋子,我取名為愛狗居。
路上我買了一沓稿紙,是寫作用的。我帶著稿紙和鋼筆,肩上挎著白光槍,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上有人問我是哪兒的人,做什麼工作,叫什麼名字,這些人簡直是吃飽了撐的,簡直是找死,我不允許有人來打聽我的資訊,一點兒資訊也不能向別人透露,問我問題,哪怕是善意的,我都要開槍打死他。
我必須嚴格守住自己的資訊,不讓這些資訊流傳出去,以防我被公安機關再次逮捕。
路上我開槍打死了六個人,我從他們身上取下了一些貴重物品,有手錶,有手機。還有錢包。錢包中有他們的身份證和名片。我看過他們錢包中的物品,得知了他們的身份。
我開槍打死了六個人,一個是餐廳的服務員,一個是酒店的董事長,一個是貨車司機。一個是藝術品投資管理中心的總裁,一個是賓館保潔員,一個是雜誌社副社長。
那六個人我都不認識,他們在路上想跟我說話,想跟我攀談,想了解我的資訊。我是在逃犯人,要是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並且透露出去,那公安機關肯定會派人來抓我。
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資訊,他們知道哪怕一點資訊。在我看來,都是禍害,我必須開槍打死他們,才能封住他們的口,避免資訊外露。
他們知道的不多,並不是因為他們知道的太多了我要殺死他們,他們只是知道我一點資訊,我就要殺死他們。我做事就是這麼嚴格,一切對我不利的人,我就要滅他的口。滅口需要槍。我有槍。
回到石頭屋,我想念我的妻子和女兒,現在呢,我妻子和女兒都來到我身邊,我的女兒去森林裡上學了,我的妻子陪伴著我。
我快四十歲了。我妻子比我小十五歲,她會做好喝的湯。還會做好吃的燒烤,我會打獵。我們在一起,很幸福。
我唯一擔心的是有人來抓我,有太多人想抓我進監獄,我不會讓這些人得逞的,能抓住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我除了打獵,就是陪我妻子散步,剩下的時間,我會寫作。寫作是我每天的忙碌,我寫作,就能很開心,不寫作,我就不開心。為了我的幸福,為了我的開心,我必須寫作。
有人曾問我,為什麼殺人,他說我是惡魔。他的問題很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殺人,我殺過那麼多人,從來沒有思考過我為什麼殺他。我像吃菜喝水一樣殺人,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過分的,殺人是我的習慣。
但有人要制止我殺人,並且要治我的罪,我並不感到驚訝,我也清楚,殺人是不對的。我以後如果哪一天被槍斃或者被炸彈炸的粉身碎骨,我也沒有什麼怨言,我不怕死,我感覺死亡不可怕,我感覺死亡是美麗的。
我不怕死,也不怕卑微地活著,我只想跟我的妻子在一起,跟我的女兒在一起,我的生活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攪,誰擾了我們的清靜,我就開槍打死他。
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要不要把我九百萬字的作品出版,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終於放棄了出版的計劃。我很清楚,我的很多思想,是這個世界不能夠接受的,我那九百萬字的作品,我想在我老的時候,用一把火燒了,我寫了那些字,然後再燒了那些字,那些文字便走完了他們的一生,就如同是一個人出生,然後到最後火葬。
山裡的動物挺多,我拿著白光槍去打獵,一天能打到不少動物。當然也會遇見人,見到人,我會毫不猶豫地舉槍射擊他,打死他,然後拿走他身上有價值的物品。
我殺過太多人,有人說我是惡魔,有人說我禽獸不如,有人說我殺人的手段令人髮指,有人說我道德淪喪,有人說我喪心病狂,不管別人怎麼罵我,我依舊我行我素。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