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居住在深山裡的通緝犯,我每日睡覺時,白光槍就放在我床邊上,這樣拿著方便,有不速之客來時,我就拿我的槍打死他。
在石頭屋裡住著,我有兩個目的,一是可以在這裡安心寫作,二是防止我被再次逮捕入獄。
每天我都需要吃飯,所以我需要為自己準備食物。我並不需要每天都到林子裡打獵,我打一次獵,就能吃好多天。在這裡,我可以吃到熊掌、鹿肉、豹子肉等,很多珍惜野生動物都是我打獵的目標,我什麼都不管,就是要吃。
我決定了,在這裡住一個月,寫作寫上一個月,我就接我妻子和女兒過來。
我一個人在這裡寫作,挺開心的,而且還有越野陪著我,我不孤獨。但我畢竟是一個男人,沒有女人的男人,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我要把我的另一半接過來。
我很想念我的女兒,這段時間,在監獄裡住著,我總是夢到我的女兒,我對不起她們。這次,我要接我女兒來這裡,她們想要吃什麼,我就去給她們弄什麼。
我知道森林裡有森林學校,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有,讀研究生、博士生,也可以到森林裡讀。我接我女兒過來,我可以在森林中找一所大學,讓她去那裡念大學。
誰欺負我的女兒,我不會饒了他的。我記得去年有個二十八歲的小夥子,騙了我女兒,他說他是一個公司的經理,說自己愛好繪畫。他說了很多,我女兒梅梅後來發現他的很多資訊都是假的,他在騙我女兒。
我當時也是生氣,就找到那個小夥子,跟他說明我的來意。我就拿出槍,一槍要了他的命。我怕因為我殺人而被抓入監獄,我就把他的屍體分成了二十八塊,分別裝入二十八個黑色塑膠袋,然後扔到了二十八處垃圾堆。
那次我殺人,神不知鬼不覺。我並沒有因為那次殺人承擔任何責任。
我講這個經歷,也可以說明我為什麼寫作,還是那句我說過的話,我為什麼寫作?我寫作是為了贖罪。
我的槍在我手上,我撫摸自己的白光槍。心裡踏實,只要我手中有一把這樣的槍,心裡就踏實,沒有槍,我睡覺都不踏實。
石頭屋我給取了一個名字,叫做愛狗居,我養的那隻狗,我很喜歡。我把自己住的這個房屋叫做愛狗居。
大人不是孩子,我這樣年紀的人,看到很多活潑的孩子。就感覺自己老了。我快四十歲了,真的是感覺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我這個年紀的人,思想遲鈍,生活無趣,再加上我被通緝,心情緊張。我的生活就像是一塊路邊堅硬的石頭,不會動。不活潑,冰涼沒有溫度。冷眼看世界,別的我都不想多想,我想的最多的是不要被公安機關逮捕。
我已經通知我妻子和女兒,她們明日就能過來。她們路上遇到路人,要是攔住她們來路,要是問她們太多問題,我就開槍打死他。
敵人無處不在,我必須警惕,我的槍為什麼握在手裡?我的槍為敵人而準備。沒有人可以戰勝我,我可以被槍斃,但不能被戰勝。
我拿槍就是打敵人的,否則我就不拿它了。明天我的老婆和女兒們就來了,希望她們來路平安。
我思考過很長時間,蹲監獄時就開始思考,想了很久,終於決定叫女兒和妻子來跟我一起生活,開始我沒有這個決定,怕我通緝犯這樣一個身份拖累了她們,連累她們,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但這似乎難以避免,她們來我這愛狗居,跟我在愛狗居里生活,難免會受到我的牽累。
世界是大的,可這有什麼用呢?有蛋用啊?我是一個通緝犯,我能隨便出去逛嗎?我要是隨便出去逛的話,遲早會被抓進監獄,我覺得像現在這樣躲在深山中寫作會是一個比較安全的生活方式。
年少時聽到這樣一句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乍一聽這話,好像很有道理,很振奮人心,但稍微那麼一想,就感覺這話是神經病說出來的,只有精神有問題的人才把這句話當成激勵自己的話。
大海是廣闊的,天空是高遠的,但不管魚怎樣跳躍,也不能像鳥一樣飛在空中,它再怎麼高,也高不過鳥。不管鳥怎麼飛,也是有它的飛行範圍的。很多時候,人總是會看到希望,就像玻璃瓶子裡的土元,土元的前途充滿希望,但卻沒有出路。太多的時候,人被所謂的希望、光明的前途騙了。
有一個時期,有人鼓吹種族優劣之分,把人分成優等種族和劣等種族,有一種光明的前途在召喚優等種族,正是這光明的前途,導致了屠殺的悲劇。
人的活動範圍是有限的,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