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始終很樂觀。
“可是……”
“沒關係呀。因為雖然在不斷買進,但巧妙處理一番後,又陸陸續續賣給客戶了。我們沒什麼大風險嘛。這麼有油水的資產可沒剩幾天啦。由於對日附加利率的緣故,依靠籌措美元費用太高的日本金融機構是過於勉強了,可美資或歐資的客戶就非常渴望弄到手。其實我倒是更想推薦給日本的客戶呢。接下去打算著手進行不動產擔保融資。”
“嘿,你在做的事我就不用操心啦。因為你不是單靠實物資產的交易,而是設計出有效利用自己獨特專業技能的新的企劃案,這可是我們的拿手好戲啊。”
“得了吧。可,有什麼事嗎,今天晚上?”
不能想像東山是特意到岸本這兒來這麼誇獎幾句的。岸本認為不需要這種開場白,最好儘快切入正題。
“告一段落就上我那兒來一下好嗎?有事情想問一下。”
一本正經地,要說什麼話呢?以東山來說,是有別於平時的兜圈子的說話方式。這人甭管說什麼話的時候,哪怕旁邊有人也不會太在意的。東山這人是不在乎周圍環境的,讓岸本屢屢都捏了一把汗:要說到那份上才行嗎?可,今晚的東山就有點不同了,若是平時絕不會這麼說話的。岸本這就犯嘀咕了。
“明白了,再五分鐘就完事。”
岸本決不會問是什麼事。東山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
“對不起,那,回頭見。”東山向岸本轉過身去說道。這就足夠了,只要岸本能意識到什麼就滿意了。只要看看這種時候岸本的反應,東山就覺得可以再次確認自己將岸本挖過來的決斷有多麼正確了。
不等電梯,東山直接從許久未走的樓梯拾級而上,回到了十九樓的董事樓層。穿過樓梯平臺,在鋪滿厚厚地毯的幽長的走廊盡頭,就是梅森&;#8226;圖拉斯特銀行遠東區域主管的房間。董事、秘書們幾乎都已經下班的董事樓層四下裡悄無聲息。開啟房門,正要走到置於寬敞的房間中央那張超大型的寫字檯時,便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喂,來了嗎?好快呀。”
東山的話音未落,岸本就進房間來了。
“我還想哪怕再快一分鐘也好呢。何況我也有事想請教。”
岸本只稍微抬了抬手上厚厚的資料夾給他看。
“你這人仍舊是不會拖泥帶水啊。”
雖然顯得很吃驚,但作為東山來說卻是最大的表揚。腦瓜靈活看出我的心思,好像準備了一些我沒說也很想要的東西帶來了。東山就連岸本的這個特長也高度讚賞。
“被嘮叨什麼了嗎?是康和債權的事嗎?”
“嗯,是這樣的。”
東山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
“紐約的施瓦布&;#8226;德斯克說的嗎?說信貸額度已滿什麼的吧?我這兒帶來了一覽表,照這個好好調整一下期限嘛,所以餘額本身沒什麼大不了的呀。如果單看交易的次數,那數字是夠嚇人的,難怪他們會大吃一驚了。解釋過好幾回了,卻還不明白呀。也讓他們賺夠啦。什麼都不用幹就有利可圖,所以應該只有被感謝而沒有被找碴兒的道理呀。”
岸本將資料裡相關的資料指給東山看。
“哎呀,錯了,說的不是我們的紐約。”
東山對岸本的造次微微露出苦笑。
“不是說總部那幫傢伙?”
“是大藏省呀。”
“咦?為什麼是大藏省說的來著?都買了像康和那樣靠不住的帶痼疾的債權啦。要說的不就是要我們協助處理不良債權嗎。為什麼大藏省要找這個碴兒?”岸本憤慨地厲聲道。
“是讓出示交易記錄。”
“是我們做的有關康和銀行的交易記錄嗎?到什麼程度?”
“過去半年時間的,全部。”
“是口頭介入吧,大藏省常用這一手。有什麼內幕嗎?”
“嗯。”東山只這麼應了一聲就又閉上了嘴。岸本對東山的話不放心了。實在不乾脆,完全沒了平時的爽快。當局突然要求提交某些特定的交易記錄是什麼意思呢?答案是明擺著的。就是同樣有日本本土銀行工作經驗的東山,應該也是一目瞭然的常識。
總之,是當局要求這種交易得自律。有某些特別的背景或意圖,只是不能理解當局這種公開傳達的方式,那意圖只有一個理由,不喜歡岸本他們再繼續相同的交易。
“是什麼呢,不許買康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