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從隨身攜帶的步話機裡聽到周存剛跑調的歌聲。
雲鳩八成已經後悔了,有時候夸人要慎重!
除了死難聽的歌聲,回程很順利,甲甬坐在噴火坦克頭上,拽得跟坦克是他坐騎一樣,知道他老實了,有這貨在,張恕倒是又輕鬆了不少。
保護雲鳩的人,又多一個。
出去的時候曾茂沒露面,但是進十區時曾茂親自到廣場來了,和張恕肩並肩邊說邊走,換了一輛車駛回賓館,同樣,曾茂做的事情從來不會多餘,這一件事也不是他有急事等不起,依然有用意在內。
十區裡的軍人沒少出任務,以前輪到哪一個排哪一個班,都是苦差事,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張恕來了就不同了,八排出去多少人,回來還是多少人,工人也沒有少一個、傷一個,其能力毋庸置疑,而陳立民死後,作為十區管制局第一把手的曾茂親自出現迎接張恕,這就是一個對他手下全部軍人的表態。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大家心裡清楚就好。
曾茂還有一層意思:如果不滿意他的安排,那就現在請便,別到了新的地方生事,那個時候,他不會再講舊情面。
還有兩天,就是他給出的考慮期限,要麼走,要麼就死心塌地一起活下去。
只是,曾茂做的事,這一次恐怕雲鳩也沒品出味來,還在路上他就睡著了,難為他能把周存剛的“歌聲”當催眠曲,真不容易、下車的時候倒是被弄醒了,可是瞳孔迷迷濛濛的,睜大了也沒焦距,想必心裡活動為零。
第九十章
進了賓館房間,張恕先要了白藥、碘酒之類,後來聽曾茂說有醫生,放棄了自己給雲鳩包紮指頭的想法,讓醫生來看,接著又給雲鳩擦臉、洗腳、換衣服,塞進熱被窩弄妥了,才想起來一直杵在房間裡的甲甬。
見張恕終於注意到房間裡多出來的“人”,曾茂忙乘機問:“這位是?”
張恕說:“甲甬,妖魔。”
“……”參謀長不淡定了,很想掏槍的樣子。
張恕下一句說:“我不知道妖魔怎麼睡覺,你給他安排一間房間,他受命來保護雲鳩,不能離開雲鳩身邊。”
曾茂動了幾次嘴皮,最後決定按張恕說的辦——他辦過無數事情,就是沒辦過妖魔的事!
看來需要做好心理準備,跟著張恕幹活,以後還要學會跟妖魔打交道!
曾茂決定親自帶甲甬到隔壁房間,藉機會問一問妖魔的事,比如:您的年紀怎麼算的?有什麼特殊注意事項和避諱之類的問題。
前頭有人開了房門,讓開地方,甲甬雙手抄在褲兜裡,就像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左搖右晃地走進去。
曾茂不打算跟進去,站在門外問:“你是張恕的朋友?”
甲甬:“哦”一聲,不知道什麼意思。
曾茂心想是不是他態度不夠好,所以甲甬這麼回答,於是換了口氣:“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要保護雲鳩,我則為雲鳩和張恕兩人做事,你是保鏢,我是助理,我們至少得相互認識一下,我叫曾茂。”
“哦!”
……
說不想搭理曾茂,甲甬進去以後也沒有把門帶上,就在房間裡東瞅瞅西看看,曾茂自嘲地說:“你叫甲甬,張恕告訴我了……”
轉過身,他就想跟勤務一起離開,哪知道甲甬忽然說了句什麼,曾茂以為聽錯了,站定,側頭看向房間裡:“你說你餓了?”
甲甬不知鑽到哪個角落,看不見人,曾茂猶豫了兩秒,決定進去看看——那兩人不過問事的,最好還是把他能辦的都辦了,不耽誤他們比較好。
一走進去,一陣風撲過來,曾茂被撲倒在地板上,甲甬一臉猙獰地瞪著他,湊近說:“我說我餓了,你進來是來給我做食物的麼?”
曾茂被撞了肩,疼得皺眉,眼一斜甲甬:“我沒做食物的興趣,麻煩你起來——”
一聲清脆的“嗒”,頂著甲甬太陽穴的手槍保險開啟了。
甲甬根本沒把人類的武器當回事,手槍這種東西,他見的不少,就是對著他開上幾百槍,他也可以屁事沒有,莫名其妙被元嬰弄成靈獸,又莫名其妙非得聽命行事,甲甬需要出出心頭惡氣。
底下的人吃就吃了,既然隔壁的修仙者沒有警惕心,那他還客氣什麼?
張開嘴巴正準備咬下去,突然之間危兆陡生,甲甬急忙抱團滾向一邊,但還是晚了。
就聽“轟隆”一聲,房間的一面牆被“子彈”轟成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