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的,就說地球人人心淪喪、顛倒是非,該滅絕?
這話跟誰說誰都不會信,社會是可怕了點,道德是敗壞了點,但總有人在做溫暖人心的事,哪怕少,那還是有的。
人心在變壞,氣候在惡化,難道已經到了沒救的地步?
張恕不信,古話說回頭是岸,立地成佛,再壞的人,也有不壞的時候,沒有誰是壞到純粹“壞”的地步,他以前聽過一個故事:有一個老太太很吝嗇,從來不施捨,按照輪迴下一世她會很慘,但是佛想幫她,就變成一隻烏鴉,飛到她的簸箕裡叼了一口米,要飛走的時候被她抓住,她把手指伸到烏鴉脖子裡,將米摳出來,但是在烏鴉的嘴裡剩下了點糠皮,於是,下一世她可以吃糠皮而不用餓肚子。
上天如果會因為人的一點點善意就給予希望,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那個天庭到底算什麼玩意?
想不出個條理的張恕嘆了口氣,雲鳩聽到後說:“所謂仙人,不脫五行,得道不得道在乎心,不在乎體,你可明白?”
張恕想了想,點頭,又搖頭:“你是說即使成了仙,萬壽無疆,心還跟凡人一樣,那就沒有什麼差別,所以他們會做這種事?”
雲鳩沒直接回答他,反而問:“你憎惡妖魔嗎?妖魔壞嗎?”
張恕看著蜷縮在一邊檢查肚皮上傷口的甲甬,搖頭:“它們和人一樣,有好有壞,不能以偏概全。”
“那就是了,”雲鳩笑:“變成魔域,也就並非全是壞事。”
張恕若有所覺,雖然抓不住劃過腦海的那一絲關鍵,但云鳩的話讓他心裡舒服了很多。
換個看法的話,也就是地球上多了“妖魔”這個住戶而已,天都沒塌,有什麼好愁的。
甲甬一下一下地用長舌頭舔肚皮上的血,傷口不深,不怎麼要緊,聽到雲鳩和張恕說話,小眼睛向雲鳩看了好一會。
張恕和雲鳩沒說兩句,看到周存剛帶著幾個人往候機廳這邊跑,先前這邊動靜太大,他們知道張恕的本事,一股腦的靠熱血衝來幫忙,指不定還幫倒忙,這會看安靜下來,急急忙忙趕過來。
張恕不想嚇唬人,正為難甲甬的個頭太大,不好藏,甲甬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扎著一撮黃毛,長髮披肩的高大帥哥,高鼻深眼,跟混血兒一樣不分中西的出色五官,就是滿身還飄著股肉味揮之不去……
張恕抱起雲鳩的時候,雲鳩背後背的小包裡石蛋哀嚎:我也想化形!我也想化形!我也想化形!!!
沒人/魔理它。
於是張恕在前,甲甬跟在後面,趕在周存剛和他的人衝進大樓看到地面大洞前,堵住了人。
張恕怕周存剛問,搶先說:“天黑了,叫他們把電斷了,別引太多。”
周存剛對張恕惟命是從,滿腦袋問題一下子排空,先下命令去了,等他交代下去,大樓裡電一斷,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張恕又在往倉庫那邊走,他只好招呼了人趕緊跟上張恕,至於張恕身邊多出來的那個男人,張恕也好,那個人也好,似乎誰都不想做下介紹,周存剛也就只好把人當做老闆出門碰到的朋友。
雖然說環境奇怪了點,末世……滿是喪屍沒活人的城市裡……碰到老朋友打個招呼說“一起喝一杯怎麼樣”的機率不大,但是既然老闆沒表示,他也決定就這麼的。
曾茂交代過,以後十區管制局不存在了,改組改制是遲早的問題,一切聽老闆的。
其實,就算曾茂沒交代,親眼看了張恕的實力,周存剛也會把張恕當做地球軸心,繞著他開轉。
過了會,周存剛忽然小小聲地唱“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阿哥去當邊防軍……”
天黑透了,一腳落下去一聲壓雪的滲牙的聲音,寒風呼號,此情此景下,八排長唱開了。
“……十里相送難分手難分手,啊……我倆話兒沒說夠沒說夠……”
一直到車隊跟前,其他人聽到歌聲紛紛看過來,周存剛才發現他腦神經搭錯線了,一臉緊張地看向老闆兒——張恕。
張恕一直忍著回頭研究下週存剛的衝動,結果雲鳩扒在他肩頭,對後面周存剛說:“挺好聽的。”
八排的幾個大兵露出“完了”的表情,一個小時後,張恕徹底明白他們為什麼露那個表情了。
從被雲鳩誇後,周存剛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一首接一首的軍營歌曲大連唱,沒完沒了!
當兵的怎麼唱歌的呢?嗓門大!調子是不要的,於是車隊回十區的路上,張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