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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

她表現得很熱情,挽著喬舒亞和我去見道格拉斯。這讓我放鬆了一些,喬舒亞之前說過,“你可能得稍微忍受她一下。當然,她很好,不過她是小女兒,家裡人都比較順著她,還有她算是我家唯一的姑娘了。”

我們走上樓梯,穿過長廊,到了二樓的起居室裡。這座宅子裝修得像當年好萊塢的黑白片,光亮的大理石和花紋精緻的樓梯欄杆似乎隨時等待著滑過女士們華美的裙裾,然而起居室卻很家常。茶几上堆放著報紙和雜誌,還有一副下了半局的象棋。

到了傍晚,溫特伯恩家人陸續地回來,先是從舊金山回來的喬舒亞的父親雷蒙德和長兄謝拉,然後是他的叔叔扎克瑞,最後是他另一位兄長奧斯汀。喬舒亞的父母一早就離婚了,叔叔一直單身,兩位兄長還沒結婚。奧莉薇婭說要去為我們準備餐後甜點,就起身離開了。

“最終,又是一群男人喝著開胃酒等晚餐。”奧斯汀突然說道。

“就算你對現狀不滿,也不要把你女朋友帶來——在你們結婚之前我不想見到她,就算你們結婚了,感恩節就夠了,我批准你聖誕節去和她父母度假。”

雷蒙德說完,謝拉一臉正經地接上:“這樣議論一位女士的確很不道德,如果你要轉述先幫我道歉。她在時裝週上的打扮真像個被西蘭花轟炸過的烤火雞。”

“可我認為她很有趣,我——”

扎克瑞打斷了奧斯汀,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奧斯小甜心,你知道嗎,要是你是第一批火星移民就應該立馬和她結婚。”

“夠了,我才認識她三週。”

喬舒亞笑了起來,“我以為你還記得,在莉薇離開後的餐前時間第一個開口的人就是靶子。”

“至少她沒有幹過在電臺裡放《夏夜》這種事。”

我一抬眼,撞上了奧斯汀的目光。這真是尷尬到了極點。

“放鬆,夥計。”這時謝拉起身,繞到我所在的沙發後,揉了揉我的頭。“這家裡基本上只有我一個是正常人,所以大家都會喜歡你的。”

“你應該算上我。”

“不,雷,你是程式設計師。”奧斯汀反駁雷蒙德。

這時奧莉薇婭回來,結束了他們例行的餐前交流時間。“先生們,晚餐好了。”

穿過通往餐廳的長廊,扎克瑞挨著我的肩膀,“我認為你幹得非常好,簡直令人肅然起敬。”

“事實上,我認為這有點蠢。”

“不,不,年輕人就該乾點蠢事呀,小子。當全美國都知道了,這就不是蠢事了。否則等你老了又該回憶些什麼?我一直認為喬舒亞過得太無聊了,等幾十年後他能和他孫子說什麼,他在本科畢業時做了代表演講?哦,算了,他不會有孫子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喬舒亞一把挽住他叔叔,“我可以給謝拉和奧斯的孫子講講你的故事,我猜他們一定會很喜歡聽——”

“閉嘴,這是我認識尼爾的第一天。”

我們已經走進餐廳裡了,喬舒亞自然不會繼續講起他叔叔的光輝往事。各自落座時,我想起當年在學校的聚會里,喬舒亞講過許許多多好萊塢的傳聞,總是“那位先生”或“那位小姐”。兄弟會的夥計們從醫學院偷來做吉祥物的小白鼠死掉後、我們給它們舉行了傳說中的希臘儀式,酒神祭禮或者說喝威士忌,在這種時候、或者類似的時候,非常需要他的故事來助興。也許扎克瑞·溫特伯恩已經做過了“那位先生”。

主菜是碳烤鵪鶉,去了內臟、抹上香料,烤得香氣四溢令人食慾大振。但考慮到我三年沒有吃過這樣正式的一頓飯,我沒把握能拿下這隻小鳥。迅速地打消掉禽類過敏這個藉口,我用叉子穩住它,用刀將它對半分開,小心不在瓷盤上敲出響聲。——有那麼一刻我以為我在溫特伯恩家的第一天晚上就會因為被骨頭卡住而送去搶救。

我終於吐掉了骨頭,抬起頭,發現每個人都拿著鵪鶉腿上的錫紙,非常愉快地吃完了。大概我全程都保持神色正常,所以在座沒有任何人盯著我。

“似乎你們紐約人吃什麼都會用刀叉,連吃披薩也是。”

但我還是引起了雷蒙德的注意。我想起那個用刀叉吃披薩的傢伙甚至被提議彈劾。“不,我因為殘忍地用刀叉殺害了一隻熱狗而被驅逐出了紐約。”

喬舒亞輕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別緊張,尼爾。”

奧莉薇婭的視線在雷蒙德與我之間來回了幾下,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知道嗎,這傢伙因為不會用刀叉吃火雞而說他禽類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