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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們給他騙得好幾年沒在感恩節吃過火雞。”

接下來就是這兩兄妹互相揭短,他們還莫名地將扎克瑞拉入戰局,漸漸地擴大到雷德蒙的三個兒子身上,為了避免讓自己再次成為異類,我只好主動地講起自己高中時幹過的蠢事。我們圍著一張長桌,喝著葡萄酒,最終任何人說任何一句話都會引起一陣大笑。

因為課程太忙,還有實習,喬舒亞已經將近兩年沒有回過家。他講著在小組合作中碰上的困難,我知道他在往時不會向家人傾述這些,等到如今再說,已經成了滑稽有趣的故事。他們太久沒有團聚過,因此所以瑣碎的小事在講述中都顯得意義重大。喝完了兩瓶葡萄酒,扎克瑞就到地窖裡拿更多的,我繼續喝著酒,聽著他們的談話,以為這會持續到第二天黎明。

在我家裡的晚餐,總是四個人,從來沒有真心的笑聲,也無開懷暢飲。我曾以為這樣這樣的家庭聚餐只會在電影中出現。我抬頭看那座枝形吊燈,窗戶因室內悶熱而開啟,於是繁複精緻的水晶裝飾隨晚風輕輕搖晃,使得燈光破碎,像是無雲夜裡的星光,於是喝空的酒杯裡有光影搖曳,一陣陣明暗交織的波浪略過桌上的燭臺與鮮花。

喬舒亞喝醉了,頭枕在我的肩膀上,突然打斷他們:“看,那兒好像有隻松鼠。”

的確有隻灰松鼠趴在窗框上。我順著那隻小傢伙,看向窗外的大片植物,它們的色彩在夜裡黯去,剩下稠密而帶有初夏溫度的黑暗。那並不令人畏懼,是一種靜謐的安然沉睡般的黑暗,彷彿又無數微小生靈的甜美夢境所織就。

我走到窗邊朝它伸手,灰松鼠俯身吃起我掌中的玉米,它的皮毛被夜露沾溼,黑色的眼睛也溼漉漉的。在布法羅郊外的農場裡,也常有松鼠造訪,我送給它們堅果,它們有時會趴在我的腳上甚至是腿上,像是兒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