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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太容易,對我的廚藝挑剔地評價了一番,然後離開了。恰好這時喬舒亞抱著一沓資料,準備開門。

“不太愉快?”

“她對我就就沒有愉快的態度。她把你的那份午餐吃掉了,然後說我做得很糟糕。”

喬舒亞脫掉了夏裝薄外套,一邊挽起襯衣袖子。“其實她想說很好。讓事實說話:她可是把一個男人的午餐吃掉了。”

“這是因為她胃口很好,在我面前沒什麼可裝的。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那麼瘦,那麼矮。你知道嗎,被一個還沒你肩膀高的傢伙教訓,真是太奇怪了。”

“不管怎麼說,剛才挺尷尬的,我不知道是見到男朋友的妹妹更尷尬,還是見哥哥的男朋友更糟。”喬舒亞一邊說著,拿出黃油,開始吃剩下的吐司。

“啊,這真是很糟糕的第一次見面。但反正她不會喜歡你的,否則我會很傷心——因為她從來不喜歡我。”

“沒關係啊,我喜歡你。”他神色正經地抹著黃油。

還有我試圖聯絡格特魯德,接電話的是她母親,南希·巴靈頓。她叫滾開,不要對她女兒抱有任何想法。我掛掉電話之後告訴自己她一定是再次戒酒失敗了。但我又想到了,格特魯德有我的號碼,但她從來沒聯絡過我。這讓我自我懷疑了一段時間。

相比起來,裡德教授就不算太壞了。他邀請我到他家做客,我一邊吃著他太太做的比目魚配奶油菠菜,一邊聽他把我那本書批評得體無完膚。但我並沒有太受傷,反而為他在晚餐前專門重看了一遍而頗為感動。他批評完了,心情舒暢地喝了杯葡萄酒,又說:“你不小了,尼爾。你該去寫點真正的東西了,你明不明白?我知道里普科之夜,你真是蠢透了。很少人會認真看你的東西了。雖然他們本來也就不會認真去看。當然啦,好處是總有人會付錢給你寫作,只是為了那個他們塑造的尼爾·威爾森。但是呢,別管他們,我相信你能寫出點什麼來的。”說到這裡,他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下次你再想來我家喝葡萄酒,就得帶點東西來了。要搞到一瓶這種玩意可不容易啊。”

要過很多年我才能再喝上裡德教授的葡萄酒了。

到了洛杉磯,天氣晴朗。我在車上看著路旁的椰子樹發呆,還有那些低矮的房屋和咖啡廳露天座位,都是區別於紐約的洛杉磯風情。我到過這個城市幾回,但這是第一次去喬舒亞的家。

“你很緊張?他們都很好,別擔心,就像……”喬舒亞思索了片刻,“就像我一樣吧。”

“噢,我看到你家司機就很緊張了。無法現象面對你的家人。”

“他們不介意的。我本科結束那個暑假,有一天吃飯的時候,莉薇問我,是不是大學課業太緊張所以到本科畢業都沒有帶個姑娘回家。當然,我一向知道他們很開明,但也應該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不過當時我在切一塊牛仔骨,被它煩得沒法思考,我說,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姑娘。”

他帶著笑意,看來當時的情況並不糟糕。“所以他們接受了?”

“是啊,第二天我們全家人又坐在了一起,道格拉斯對我說,他們也很樂意見見那位不知名的先生。噢,對了,我得道歉,就是那天早上,我收到了你的信,我沒有回,因為我把它燒掉了。——我把它丟進我家那個壁爐裡,我說,我不喜歡男人啊,快把那輛蒂凡尼藍的貝爾艾爾修好,我打算和它結婚。”

“不,該道歉的是我——”

喬舒亞看向我,輕輕地挑了挑眉,“好了,沒你想得那麼糟糕,事實上,你還幫我省了一份畢業論文。”

無可反駁,我的確寫不出論文——大概也不能透過答辯。

“放心,他們又不會比論文答辯時的教授更恐怖。——威爾森先生,我很樂意聽聽你對滯後模型的見解。”

溫特伯恩大宅位於日落大道旁。主宅大門前有一棵杜鵑樹,有些年份了,繁茂得誇張,枝條因依舊盛開的花朵而幾乎垂在地上。

“看來今年氣候特別暖,前幾年我回家時它已經過了花期。”喬舒亞走向大門時伸手撫摸了一下杜鵑樹的枝葉。他手指修長,但向來過於蒼白,這時在滿樹繁花映襯下他的面板難得的紅潤了起來,也許是因為洛杉磯的好天氣。

進門後,我見到的第一位溫特伯恩是喬舒亞的姑姑,奧莉薇婭。她看起來很年輕,黑髮鬆鬆地挽起,只化了點淡妝。她迎上來,給喬舒亞一個擁抱,“噢,喬希!”

喬舒亞配合地俯下‘身讓她親吻自己的臉頰。“讓我介紹一下,莉薇,這是尼爾。尼爾,這是莉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