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的妖怪繼父來頭這麼大。什麼天界、天帝、上帝、世尊,計時都是幾萬幾萬年在算的。
雖然「感冒」好了,但他的震驚狀態還是讓他看起來有點恍惚。
但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或妖)都很平常的過日子,連他常常陷入三重苦的老媽也不例外。
他忍不住了,「……媽,妳一點都不在意?」
眼神失焦的翡翠花了一分鐘才聽懂她兒子問什麼,「哦,妳說上邪的身世?這不適合當言情小說的題材吧?我寫出來會很像神經病。你跟你們班長有沒有什麼新發展?你們接吻了沒有?」
岑毓馬上落荒而逃。
「班長,」他問著,「妳就這樣跑去問上邪的秘密……」
「哎阿,這樣好像有點白目對不對?」班長推了推眼鏡,「其實我害怕得發抖呢,但我又很難剋制我的好奇心。」
……那妳有表情一點好不好?!
被說破秘密的上邪也沒什麼兩樣,甚至問他,「你週末下午和星期天要不要來咖啡廳打工?假日人多,我和那隻狐狸精忙不過來。」
聽到狐狸精,岑毓心裡就掠過一絲陰影。「……客人都是人類?」他抱著最後一點希望。
「當然不是啊。不過你天天跟妖怪一起上學,到現在還不習慣?」岑毓正要拒絕,「時薪每個小時五百。」
「……我去。」他屈服在金錢的誘惑之中了。
去幻影咖啡廳第一天,客人們精神為之一振,但上邪冷冷的說了一句,「這是我繼子,手癢的來廚房跟我說。廚房的烤爐整理過了,再多妖魔神靈都塞得下。」
客人們發出牢騷和嘆息。岑毓不知道,他因此逃過被眾生熟客玩弄的命運。
但他心底有另一番滋味。
這個身世顯赫、能力強大的妖魔,居然乖乖的在廚房揉麵團、烤餅乾。變化成人身的上邪,看起來沒大他多少。
「……你不會遺憾嗎?」背對上邪洗碗盤的他,冷不防的問上邪。「原本你有機會高高在上……」
「我還要高到哪去?」上邪心不在焉的回答,「我自找罪受,抱著權勢然後積勞成疾?我看起來有神經病嗎?現在很好。」細心的,他在蛋糕上面擠奶油花。
「你本來可以不用工作。」岑毓說不出心底的感覺。他總覺得,這不該是上邪該做的事情。每天每天,蹲在小小的廚房,揮著汗水,卑微的做著點心,就為了賺一點錢,養十指不沾陽春水、外貌平凡的妻子,和沒叫過他一聲爸爸的拖油瓶。
「我在人間就要遵守人間的規則。」上邪開始打奶泡,「反正我也要吃飯,養翡翠是順便,養你也是順便……你幹嘛哭?男子漢大丈夫,你幹嘛哭!?」
岑毓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