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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卜上一卜。”

當下擺開了香案,青衣人自背上的褡褳裡取出了命盤、卦筒、蓍草,再問了阿笙的生辰八字,細細推衍,半晌,他一掐中指,正要開口,阿笙卻搶過了話頭:“慢著,我先不要聽那些玄虛東西,你若真能識人知命,不妨說說我的真身是什麼?”

秦三低聲喝她,青衣人卻擺了擺手:“不妨事,命相之說,本有玄虛之處,小姐於虔信中存清醒,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只是小姐的真身,秦大夫剛才不是已經說與我聽了麼?”

“什麼?”

青衣人淡然一笑:“阿笙便是得日月精華的一支神笙吧。”

阿笙眼光微凜,秦三長嘆一聲:“阿笙,拿個凳子過來坐吧,你這命相可都落在先生手裡了。”

青衣人剛說了句“不敢”,秦三便捉了他的手道:“先生既是知天機的,定然曉得這丫頭劫難當頭了。”

青衣人點了點頭:“眼前便是惡姻緣,小姐只怕不肯。”

“當然不肯!”阿笙咬了牙恨聲道:“我才不要嫁那潑皮,他是雷焰派的大弟子又如何?我們不過在他雷焰門的地界混個飯吃,又不是賣給他家了!憑什麼抬過堆破財禮,便扔句‘三日後抬人’?我呸!”

她越說聲音越大,急得秦三去掩她的口:“須防隔牆有耳!你不要命了?”

阿笙“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留著命幹嘛?今日他就要來搶人了,橫豎都是死,還不許我死個痛快!”

“小姐,”青衣人輕輕的一句話,便讓阿笙止住了悲啼:“劫難確在眼下,可你命中有貴人相幫,料必是有驚無險。”

阿笙和秦三異口同聲地問他:“哪來的貴人?是你嗎?”

青衣人微微搖頭:“我只是個廢人罷了。靜觀其變吧,災星福星都已上路。”

——'待續'——

47。

三人枯坐半晌,外頭冷雨未歇,天慢慢地暗了下來,店鋪紛紛上了門板,窗子裡透出些黃光,一點一點沿著長街鋪排開去。

秦三點了盞油燈,吩咐阿笙:“再怎麼著,飯還是要吃的,備些酒菜,咱爺倆陪著先生小酎一番。”

阿笙應聲入內,不多時端出些家常小菜,又燙得壺熱酒,三人在店堂裡吃了開來。酒過三巡,秦三的臉便紅了,捏著個酒盅似哭似笑:“想我修煉多年,也算薄有法力的,入這暗華門,圖的就是安生痛快,哪知到頭來,連個孫女都難保。”

阿笙聽不過耳,反去勸他:“先生不是說‘有驚無險’麼,您哭什麼呀?只要捱過了這遭,以後有得是好日子,他雷焰派再兇強,也快到頭了,明春便是魔尊更迭,您不也常說,該換玄武王坐天下了。”

秦三將酒盅頓在桌上:“你懂什麼?換帝換王,那都是換湯不換藥,興亡更迭,還不是百姓受苦。在野的時候,再裝出個清廉模樣,一旦權勢到手,哪個不是原形畢露,拿天下的膏粱肥一己的私慾!玄武王上臺,也不過換班人欺負咱們罷了,活過百年,這氣也受過百年,真真叫沒意思!”

阿笙曉得爺爺喝高了,也不搭話,但見燈影下,青衣人執杯的手微微一抖,再看他臉上,卻是淡定無波,阿笙便只當是自己眼花了。

老頭到底不勝酒力,又胡言亂語了幾句,“咚”地軟倒在了桌上。阿笙嘆口氣,才要去扶他,青衣人噓了一聲,阿笙側耳細聽,外頭腳步雜沓,轉眼就到了跟前。只聽“咣”地一聲響,門板被踹開了,一堆人簇擁了條紅衣莽漢晃了進來,那人已是半醉,扯開了衣襟,眯著眼,提了盞燈去照阿笙:“娘子呢?娘子啊,春宵苦短,快隨我走吧!”

阿笙柳眉倒豎,待要發作,青衣人一抬手,將她擋在了身後,那漢子怔了怔,打個酒嗝,點住了他:“你瞎了眼?敢壞我好事!”

青衣人淡然一笑:“我倒真看不見你。”

那漢子定了定神,這才發覺眼前是個盲人,怪笑一聲,手起掌落,那小小的飯桌頓時化作了個火球。秦三“哎喲”一聲驚醒過來,饒是他閃得快,一把白鬚還是沾了火星。

漢子得意洋洋地叉了腰:“這下知道爺爺的來路了吧!還不滾開?小心我拿乾坤袋拘了你煉丹。”

青衣人臉上絲毫不見畏怯,迎聲上前:“我以卜卦為業,雖非鐵口神算,卻也薄有微名。你語聲滯重,定有異遇當頭,可要我幫你斷上一斷?”

隨從裡有人知道這青衣人的,附在漢子耳邊道:“爺,這人確是神算,測字推命,靈驗得不得了啊。”

漢子聽了哈哈大笑:“這卦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