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破連雲山山道之秘,竟還落魄至斯,難保不會陡生異數,於我不利,然而現時倒好,卻無須擔心這等事,只道這靈麈將軍已下了定論,竟不知要如何處置於我。

陌陽關大牢,如同所有的牢獄一般,陰暗簡陋,我被一眾靈獸族兵士蠻橫推搡至監牢深處,一路上光色昏暗,空氣中瀰漫的俱是血腥氣味,那兩旁監房中關押之囚徒,無一不是手銬腳鐐,重傷累累,我見此不由眉峰深鎖,心中真不知該作何感想,若說之前遭遇幽無邪與鳳百鳴已是背運至極,如今栽在這靈獸族陌陽關,卻更叫人生出一種無力之感,此番如何脫困,難道竟要我於那靈麈面前,哭著喊著要見靈獸長,待麒麟來了,方證明我不是個騙子不成?

正是走神時,已然到了大牢最深處,我抬首剛欲打量四周,不想卻見右手側一處監房之中,關押的竟是幽魔族右護法,血殤?!此刻那血殤非但手腳俱為生髮之力所縛,就連兩側琵琶骨竟也被利刃穿破,他雙目緊閉,氣息微弱,我一見心驚,腳下不覺移步往前,奈何未及至那牢門處,卻被一旁獄卒反剪雙腕,扯回身來。

而血殤大約感覺到什麼,他忽而睜開雙目,正是與我對視,這右護法見我被一眾人押解,立時大驚失色,口中喃喃喚道,“青龍。。。”

然而未及我答話,身側獄卒察覺有異,忙開啟面前另一處監房,急急將我推進門去,牢門不見落鎖,四下俱為生髮之靈加諸的禁制,直叫我插翅也難逃,原來在那靈麈眼中,我竟是比血殤還要危險的外敵。

且說血殤與我相距不過十步之遙,無奈我二人均被囚於方寸之地,連話也說不上一句,當晚,那平遠將軍親臨牢獄,他立於牢門之外,眯起雙目,又將我上下左右一番打量,而我幾番遭難,如今心如止水,只當那探尋的目光不存在,依舊凝神自思。

未幾,那靈麈自覺無趣,他沉下面色,徑自穿過四圍靈璧至我面前,張口卻道,“閣下好大的來頭,與那幽魔族右護法,原也是舊識麼?”

而我並不知血殤因何被囚於此地,莫非亦是因為這秘道?難道說麒麟修築秘道並非是想要與幽魔族結盟,卻是挖牆腳至那九幽境?

思及此,我心下倒泛起些莫名快意,只道幽無邪無事到泱都綁我至九幽,活該他自家領地亦遭人虎視眈眈,而面前靈麈不見我答他問話,又見我搖首輕笑,竟是勃然大怒,他一劍抵於我胸口,高聲喝道,“你別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你是那時來莽原求親的水族大神官,對不對?”

我聽他這一喝,方憶起當初莽原,與這平遠將軍似是有過一面之緣,那時錦鯉還曾言及,說這靈麈是靈獸族內出了名的“親羽派”,他素來主張與羽族交好,卻對我水族抱有萬分的敵意。

念起這一茬,我心中暗道不秒,開口尚未及言語,那靈麈卻愈加使力,手中長劍已是刺入我胸口寸許,他挑眉冷笑,又道,“這連雲山秘道,縱是我靈獸族內,尚無幾人知曉,而閣下非但尋至此處,竟還能勘破機關闖將進來,莫非是有誰與你通風報信不成?”

他這話問的太過自以為是,然而我依舊不知該如何作答,按說他既已明瞭我為水族之人,而我方才又矢口否認與鳳百鳴有絲毫瓜葛,若現時再說秘道一事乃羽帝告知,卻是任誰也不會相信。

靈麈見我閉口不答,只當我是冥頑不靈,他一把將刺入我胸口的長劍狠狠拔出,揮手喚來數名獄卒,竟是冷聲吩咐,“把他給我帶到刑房去!”

刑房比之牢獄更為陰森,牆壁上掛著一件件刑具,昏黃的火色下不住泛起幽幽暗光,愈往裡去,**的氣味愈是濃烈,那靈麈見我面色發白,以為我心下恐懼,他眉目間浮出些鄙夷的神色,竟一把扯過我衣襟,湊在我耳邊道,“神官閣下若是害怕,那就早些實話實說,也好省去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卻說這平遠將軍眉目清朗,面相斯文,初時得見,我還覺他不像武將,仿似文臣,奈何今時於這大牢刑房之中,實未想到他生性嗜血,手段殘忍,直叫人頭皮發麻,渾身冷戰,幾番刑求之下,我周身俱是血痕,痛感早已麻木,他一味命我實話實說,卻始終不肯相信我自闖入此地以來,尚無半句虛言,逼至極處,我勉力抬首,不住苦笑,“靈麈將軍好生古怪,我早已實言相告,無奈你總是不信,既然如此,將軍不妨開門見山,你想我說些什麼,我便說些什麼與你聽。。。”

未及話完,靈麈氣急,他催動真力,愈將我周身所縛的生髮之靈絞緊,口中大怒道,“死到臨頭,你竟還敢狡辯,莫非也想如那幽魔護法一般,穿破琵琶骨,只待靈脈枯竭而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