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情感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積累的。時間過去就過去了。”禿頂男人嘆了口氣,望了望楚遙的臉,悲涼地笑了,“……你這麼年輕,跟你說也不懂。”
可是如果人若自己不想走出陰霾,無論誰去伸手你都不會被拉出來的。
楚遙這樣想,卻沒有說出口。
人就是這樣習慣悲憫於人卻又甘願自憐自艾的物種啊。
圖長老端了一托盤的空酒杯又轉回到斑簌他們那一桌,回頭又看看遠處的楚遙,忍不住開了八卦模式:“那禿子是什麼情況你們知道麼?”
斑簌饒有興味:“什麼情況?”
圖長老表情誇張:“亡魂附身啊。”
斑簌盯著楚遙的背影哼笑一聲:“他就缺德吧。”
顏揚不解:“附身?”
“意思就是說要麼那禿子家裡剛死了人要麼就是……他自己命數快到了。”斑簌耐心講解道。
顏揚瞪大了眼睛:“楚遙知道嗎?”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事他幹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圖長老開心地收回兩個人的空酒杯:“反正跟他也沒關係啊。”
“……還真是沒有底線。好歹照顧一下人家情緒。”
聽到顏揚這麼說,斑簌和圖長老對了一眼視線,噗嗤笑出了聲:“顏揚你太可愛了。”
“你怎麼知道人傢什麼情緒?”圖長老忍住笑意,“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楚遙嫌棄你了。”
顏揚仍是一頭霧水:“為什麼?”
“餵你是不是也跟他討論過底線啊道德之類的問題?”
“算是吧……”顏揚極不情願地肯定道。
於是圖長老和斑簌笑得更開心了,以至於都沒留意到那邊的禿頂男人已經拎著公文包被楚遙拉著走出了酒吧。
作者有話要說:
☆、19
迎著東方天空擦亮出的炫目朝霞,夏南閣廚房上的炊煙肅穆而優雅地飄蕩在隆冬的空中。
七姑抱著一大盆待洗的衣物直奔洗衣房。路過廚房時,聞見食材和油煙交織的氣味,才頓覺清醒了些許。
起遲了起遲了。
七姑這樣想著,但卻格外地心安理得。
一早洗衣房裡也算是熱鬧非凡,下人們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洗洗涮涮,嘴上還不停地討論著近來流傳的閒話。
呀,許久都不在這裡見到的瑾荷和小芝——多得主子蒲荷和瑰玉的身價那般高高在上,平日這兩人連端茶倒水這樣的事都要再去使喚個人呢。舉手投足都威風得不得了,說是僕以主貴一點也不為過。
可今天怎麼下來體驗民間疾苦了?
七姑搖頭晃腦地把盆放在她倆旁邊,衣服堆到一旁,不理她倆奇怪的目光,搓搓手,又端著盆到一旁去接水。
小芝見狀先發了話:“這人紅了就是不一樣,衣服都見多。也不知是一晚就換這麼多身還是攢了許多天才洗呢。”
瑾荷把裝皂角粉的罐子拉到倆人中間:“這都什麼時節,哪要這麼費周折換衣裳。只是媽媽最近管得寬鬆,讓某些人得了空偷懶罷了。”
七姑端著盆回來,心裡又氣又笑,面上倒是畢恭畢敬:“姐姐們這說到哪去了。不過是最近多了許多客人要伺候,實在騰不出手來,媽媽念我勞苦便準我這些雜活可以不必時時操勞,而已。”
七姑故意把那“而已”二字咬得刻意,見小芝氣得癟了嘴心裡就格外高興。
“喲。還以為是什麼呢,媽媽要是真心疼你就應該幫你幹了。”瑾荷不緊不慢地搓著衣領,“要知道,以前媽媽可是給蒲荷親手做過衣服的。”
七姑面不改色:“那媽媽可曾准許蒲荷跟著客人出去遊玩呢?”
“不曾。”瑾荷嗤嗤地笑了,“不過這天寒地凍的準他上萬峰山,媽媽當真是偏愛你家繁霜呢。”
“羨慕羨慕。我家瑰玉就未曾有這樣的好體魄。”小芝也學著瑾荷陰陽怪氣的語調,“聽說因為那晚繁霜差點被玩得背過氣去,徐老闆最近都不翻他的牌子了呢。”
七姑剛想反駁什麼,話頭就又被瑾荷搶了過去:“那怕什麼,不是還有那什麼嶽少爺麼。不過……好像也就沒別人了吧。”
說罷瑾荷和小芝便都嘻嘻笑了起來。
七姑憤憤地熄了氣焰,一轉眼看見金三爺向這邊衝了過來,便趕忙低頭做手裡的事。
“七姑!”
七姑戰戰兢兢地抬頭,卻見到一張格外殷勤的臉——這跟上個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