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去,你要對那些叛軍說,樂越才是叛黨,太子時你選擇的正統繼位之人,否則,應朝必將滅亡。皇上難道想讓應朝會在你的手裡?”
和韶淡淡道:“即使沒有樂越,應朝難道就不會毀在我的手裡?……慕禎並非長公主的孩子,樂越卻可能是和氏的血脈……到了此時此刻,真嗣後,皇位到底是姓慕還是姓樂有什麼不同?……”
鳳梧緊緊箍住他的手臂:“有!慕禎做太子,是順應天命。如果樂越奪了皇位,妖魔即將作亂,整個人間都會陷入煉獄!“和韶虛弱地搖了搖頭:“國師啊,連朕這個凡人到了此刻都能看開,你為什麼還看不透?什麼是天命……什麼是有,什麼是無……何必太過執著……”
鳳梧不由分說的扯起他,勉強聚集起全身之力:“到了鳳乾宮,孽龍之流,由我來對付,你只要……”
他忽然發現不對,和韶氣息微弱,根本站立不住鳳梧扶起和韶,和韶再度露出苦笑:“沒想大,朕在死之前,還能再見國師一面……國師……朕一生不能如你所願……恐怕最後一次……依然要讓你失望了……”
鳳梧絳紅的衣袖從和韶慢慢鬆開的手中滑出,和韶的氣息漸漸變無,闔上了雙眼。
寧瑞十一年夏,崇德帝和韶駕崩於鳳乾宮,終年二十八歲。
鳳梧化回鳳身,展翅飛上了天空。
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他知道麒麟與孽龍一定會察覺到,說不定現在正向這裡趕來。鳳梧卻沒有迎戰或暫時隱匿的心情,他的心中突然之間沒有任何情緒,也沒了再去爭鬥的念天命?天命到底是什麼?難道當年在鏡中所見的事實,真的無論如何不可改變?他突然之間,不想再追究了。
他跟隨鳳君數百年,見慣凡人生死,早就看出和韶身體羸弱,命難長久。
可此時此刻,和韶猝不及防的亡故在他面前,這個他一直沒有瞧上眼的懦弱皇帝卻讓他感到莫名的蒼涼。
他還記得和韶初登皇位,第一次以皇帝身份祭拜宗廟時,用少年天真的目光期待他看著他:“國師,朕此時,是否是被鳳神認定的皇帝?”
代替鳳君護佑了幾代皇帝,在少年的目光中,的特帶了做神的滿足與愉悅。但他當時認為,這個皇帝如果不多多勤奮,恐怕會一世庸碌,便避開其目光,保守地答道:“皇上剛剛繼位,待有政績之時,才能論及此事。”
少年的申請有些失常,但那點期待的目光,依然隱藏在他的眼底。
如今這目光再也看不到了。
因為天下已經沒有和韶,他也不會再守護下一個皇帝。
鳳梧仰天厲嘯一聲,周身縱起絳紅的火焰。他的法力和仙元當日被應澤全部震碎,勉強支撐到今日,現在終於到了盡頭。
焚燒自身的火焰,到最後變成了五彩的顏色。在火焰消散之時,一點微弱的靈光向著天庭的方向飄蕩而去。
琳箐、昭沅和商景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這一幕。這是護脈鳳神鳳梧最後的結果。凰鈴和凰珠淒厲地悲鳴著,向著京城某處展翅飛去。天空漸漸泛出白色,黑夜將盡,黎明即將來臨。
昭沅的龍角有隱隱有了異樣的感覺。
地上的大火已被昭沅的大雨熄滅,樂越、杜如淵和洛凌之已從東宮迎出來,與孫奔的人馬匯合。
南郡的兵卒們口呼世子,向杜如淵跪拜。為首的副將道:“啟稟世子,方才末將看見傳訊的煙火,王爺已被救出,應該正在盤控京城大局。”
被擒的禁軍交代,皇宮之中剩下的守衛都聚集在鳳乾宮。皇上、太后、皇后等都在鳳乾宮內。
副將道:“樂……樂皇子,是否要臣等立刻前去鳳乾宮,控制局面?”
此時此刻,樂越在這些人口中,已經正式變成了樂皇子。
樂越道:“不可,我們的目的是自安順王一黨手中救出皇上,若率兵去鳳乾宮,豈不是變成了逼宮的亂黨了麼?”
副將立刻道:“是,樂皇子寬厚任義,乃仁德之君。”
樂越渾身直不自在,剛要開口說什麼,杜如淵搶在他之前道:“陳將軍,你火速遣一兵卒,卸去盔甲兵器,去鳳乾宮中報信,說樂皇子率軍清除了安順王逆黨,請皇上下旨,調遣重兵。”
副將即刻去辦。杜如淵飛快地低聲說:“越兄,這等關頭,你可不能公開說出你不是皇子這種話來啊,一說我們就都變成亂黨了。”
樂越只得應著。
孫奔揚手,將手中的馬鞭惡化一樣東西拋給洛凌之:“洛將軍,接著,這是調兵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