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
'我有女人的直覺;他不會愛上你的;他不會愛上任何人。'
她說對了。
我死在他手下;我的血失散在格陵蘭的大陸與海洋。他的眼睛猩紅色;透著絲絲縷縷的碧色。
他孤獨一人;立在格陵蘭大陸上;我們都死了。
他看著我;他果然能看見魂靈;可是我已經四分五裂了。
那隻小小的地獄犬終於一夜之間變成紅色;我才知道;他的毛皮是給血染紅的。我才知道為什麼地獄犬要忘卻此前;因為重生是用過去的鮮血來換取的。
他鬃毛凜凜;眼眸深紅色;朝著他奔去。
他孤獨一人;用劍刺穿他的咽喉。
我聽見他的嗚咽;他也會哭泣:'為什麼不記得我?'
地獄犬沒有悲鳴的時間;他看著他;沒有怨恨地死去。
不;他記得;你卻不記得了。
他給我講故事;關於矢卻。
'他們誅殺所愛。'
傑克傑錯了;我的追尋有了結果。他愛我。
'他們錯了;是所愛誅殺我。'
他孤獨一人;離開。
我的頭顱遺留在格陵蘭;他們拿著我去索懸賞;我被懸在城門上。
他經過的時候;我的淚正好落下來。
他虛弱地靠在華麗的馬車裡;以前貼身的大衣鬆鬆垮垮地罩在他身上。冷風從領口灌進去;他抬起頭來看我;沒有歉意;沒有記憶。
我終年掛在城樓上;什麼也都不記得。只有那個少年;淡漠的表情終年不散。
我漸漸成為骷髏;卻仍然固執地懸在城樓上。他們要把我摘下來;我卻已經與鐵牆血肉相連。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卻為了一個少年經過的時候說等著我而等待。我不記得過去與時間;卻看見他們日漸蒼老。
終於有一天;那個少年再次經過;他不再是少年。他變得纖長。
我終於扯開同鐵牆連在一起的皮肉;直直地掉落在想念的懷裡;味道一如曾經。我們撞在一起的聲音;如同一顆頭顱撞擊到了鐵皮騎士;聲音空洞。
我沒有眼睛了;卻看到了碧眸裡的悲哀。
'等著我。'少年的眼睛這麼說;於是我等到了。
'你從地獄而來;還歸地獄而去。'他親吻我額頭;於是我歸去。
☆、多年以後,他仍孤獨一人立在格陵蘭的大陸上。
人們為他的到來辦酒會;名伶百歌。格陵蘭的他們;恭敬地面對他。心卻從屬給了布萊德家主;他和肖恩布萊德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切爾巴斯顯然意識到了這點。他周旋在他們中間;笑得優雅;他的騎士卻知道他是無所謂的。
他遵照皇帝的命令同布萊德家族宣戰;打著剿叛臣的旗號。士兵們昏昏欲睡;切爾巴斯躲在房間裡同樣昏昏欲睡。
這樣一支徵軍會打勝仗才奇怪。
切爾巴斯坐擁寂寞;他的騎士惡狠狠地訓練軍隊。
騎士踏著螺旋梯去見王子;'您擔心一下未來;如何?如果打不了勝仗的話;您會成為帝國的恥辱;您將難以在這個人世間立足。'
'騎士先生;您認為您的說教會有用麼?'
'不;我說了我該說的話而已。而且;殿下;等下我就會為您踏上戰場。遺言而已。'
'……''我感動到涕泗橫流。'
'您確定還要在這裡防曬麼?'
'暫定不出去。祝您凱旋。'
'……''我認為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估計您將真的如D伯爵所言……那時候您真連帝國的恥辱也不如了;陛下絕對會將您剿滅得連渣都不剩的。'
'那就期盼您能打個大大的勝仗;然後一鼓作氣;將您承諾的刻有布萊德家徽的土地奉給陛下。'
'借您吉言。'
騎士君果然將略人才;奪回了重鎮多梅麗爾。不過;布萊德軍似乎僅僅是聲東擊西而已;他們將親征的王子擄去。
布萊德似乎只是為了給帝國平添恥辱罷了。
就說那群人是懦弱的膽小鬼;諸蜃覺得還不如將切爾巴斯帶在身邊比較安全呢。
盡職的官員記錄著人們的話;帝國第四王子、皇帝親封的元帥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男人掠走了。
'請注意重點;聖劍騎士大人;是被一個人。'
'你是在變相斥責我嗎?安全措施太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