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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桑落,你看什麼呢?”小樓有些擔憂地看著桑落眼底逐漸泛起的異樣寒冷。桑落回過神來,不由自主溫和一笑:“沒什麼。”

小樓拽著他來到圓臺前,桑落猛然看見那一尾斷指,忽然想起樓枕寒在他耳邊輕笑,咬牙切齒好似要將他骨頭也咬碎,他說:“你應該試試,將十根手指一根一根鋸斷的滋味。”

臺上舞女飛旋,衣袂飛揚,長袖舞動,一顰一笑顛倒眾生,臺下桑落眼神冰冷,一直盯著那一尾斷指。也許是舞女看小樓生的俊,竟在揮袖時,有意讓長袖拂過小樓的衣襟。

眾人一陣鬨笑後,一舞散場。

小樓不動聲色地撣了撣衣襟,眸中微有厭棄。

“你不喜歡那個舞女嗎?”桑落看見了小樓的行徑有些驚訝。小樓抿唇抬眼砍了他一眼,才緩緩開口:“脂粉氣,太嗆人了。”桑落啞然,半晌方才抬袖掩口大笑:“你這話,要給那舞女聽見,還不得氣死?”

“她生不生氣跟我有什麼關係?”小樓抬眼睨了他一眼,“我只要在乎你就行了。”

桑落聽他此言,不禁無奈笑道:“我一個將軍,還要你在乎?”

小樓長眉倒豎,狠狠瞪了他一眼:“當然了。我誰都不認識,就只認識你和夜淵。”桑落攥緊他的手:“那不是還有夜淵嗎?”

“我不太喜歡他啊。”小樓牽著桑落的手,走在花燈下古道上。

桑落哭笑不得地看他:“說話這麼直,別人會傷心的。”

“我覺得他優柔寡斷,雖然是個心善的人,法力高強,但是太猶豫不決了。”小樓的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心臟位置,“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總有種添堵的感覺。”

小樓走在前頭,忽然回首對桑落燦然一笑,勝過燈火滿城萬千顏色。

“桑落,聽你說這世界那麼大,但我覺得以後我無論遇到誰,都會記住你的。”小樓笑的燦爛,雙頰淺淡的桃花紅,眼中笑意流轉,像是個開朗的孩子。

他不是樓枕寒。

桑落鮮明地感覺到了,樓枕寒無論嬉笑怒罵都不可能笑的如此天真。

就算是兩千年前那個尚未成天帝的他,也應當是少年老成的,水玉為魂松為骨,斷不可能如此。

而小樓,他所有的記憶都是空白,沒有體會過人世的悲傷與喜悅,說話直來直去,開朗天真,對萬物都充滿好奇。

縱然是同樣的一張臉,也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截然不同,天差地別。

然而小樓卻不讓他感傷,拽著他的手東奔西跑。

經過一處時,桑落忽然停了下來,他看見一盞花燈。像極了那年七夕,樓枕寒站定後的那一盞。桑落冷冷勾起唇角,自己是自甘下jian還是怎樣,到現在還念著那個樓枕寒?但他其實是清楚的,那一夜他與樓枕寒在黑夜中相擁時他就明白了,他恨得不是樓枕寒對自己所有的侮辱,而是,他不愛他。

可笑。

當真可笑!

他桑落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他,他縱橫沙場,手上無數人命,他可是魔!

然而他眼前忽然亮了起來,桑落凝神,才發覺不知何時小樓已提了一盞紅花燈在他面前。小樓笑著說:“看你一直看著這盞花燈,所以買下來送給你啊。”

花燈是用紅綃做的燈面,燈火從紅綃透出來,格外的溫暖。

桑落接過花燈,勉強笑道:“那真是多謝了。”

“你喜歡,我就開心了。”

一陣晚風從湖面吹來,不知從哪吹來一段紅紗,蓋在了桑落的頭上。桑落一愣,就在這時,紅紗被人緩緩挑起了,一抬眼就與小樓視線相對。

小樓揭下紅紗,看著桑落道:“這風,吹得怎麼這麼巧?”

桑落卻沒什麼心思,敷衍道:“世間總有巧合。”

小樓不知他為何忽然這麼冷淡,但對著他也沒什麼怒氣,仍舊陪著他在人流中慢行。

耳邊川流不息,熱鬧繁華。

歌舞間不知是哪個浪蕩子的鬨笑聲,聽著讓人覺得討打。

但是,在小樓眼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前一後,無言的行走,好似行走在一段他不曾明白的人生與情愛中。

作者有話要說: 小樓和樓枕寒應該分開來看。

樓枕寒從前喜歡夜淵但小樓不喜歡。

樓枕寒現在不再愛任何人,但小樓會喜歡桑落。

【其實易心寫崩了,但是無論如何我還是會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