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放在心上的這隻老美人,對我們就可以隨意定罪了?」
第七章 潘多拉之匣
儘管比預想的多了許多波折,但是最終結果卻和一開始約定的一樣。
帶著一個說不上熱鬧也至少不冷清的小商隊,四個人一起踏上了前往聖羅莎的旅途。
用「你同樣沒有我曾經犯罪過的證明」狡辯涉險過關,正處於「異端審判觀察期」的帕拉賽爾,對水妖和他的騎士坦言,所謂奉獻給光明神的鮮果云云不過是個幌子,而平斯觀察了兩天後,決定拖法爾特來保駕護航,也就是看上他的聖輝騎士身分可以打掩護。
而這一批見不得人的貨物的真面目,正是他所創立的法師地下組織「秘法結社」的啟用物資——
一箱又一箱,貨真價實的魔法材料。
聽帕拉賽爾講了不少關於還是草創時期的秘法結社的事情,基本上每天也就是和人喝茶聊天的水妖,也不禁佩服他的行動力和決心。
要知道對於一個追求真知,將魔法研究視為最重要事情的法師而言,像塞壬這樣意識到獨善其身的封閉習性壞處的已經不多,而能夠做到像帕拉賽爾這般毅然走出研究室,把自己丟進繁雜的俗務裡……這其中需要的意志力,已經不是單純的復興魔法之地位能夠維持的。
至少塞壬認為自己肯定沒這麼大決心。
佩服的同時,他那個熱衷於照顧可愛晚輩的怪爺爺心態又開始冒頭了。不同於法爾特只能用懷柔手段慢慢教育,帕拉賽爾身上還真有水妖能夠直接提供幫助的地方,那就是黑袍青年左肋處那個致命傷。
整塊的皮肉包括幾條肋骨,都被曾經遭受的兇殘攻擊剝去,這種傷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該飛入冥神統治的領域,但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黑暗操法者兵行險著,用會造成極大痛苦的血之傀儡術,給自己補全了血肉……
這原本就不是用來治療,而是用來製造瘋狂殺戮兵器的亡靈法術,不但隨時榨取著帕拉賽爾的靈魂力量,也侵蝕了他的生命力。
「如果你再晚兩個月碰上我,這塊腐肉就要入侵到你的腦子,把你變成見人就咬的殭屍了。」
動完一場連身為頂級刺客的平斯都看不下去,跑出去乾嘔的手術後,塞壬還是那副平淡樣子的邊洗手邊說。
「我能有什麼辦法——立即死或者過幾個月才死,我當然選擇後者。」
雖然還躺在帳篷裡不能動彈,但帕拉賽爾一直慘白如屍體的臉龐,卻稍微帶了點血色。
他咬著牙,抬起還勉強可以轉動的右手,撫上自己雖然依然疼痛不堪、卻是一年多來第一次擁有了感覺的左側身體,那裡取代腐肉蠕動的,是正在生長的活組織。
確認到這一點的黑髮青年,露出一個一閃而逝的真正笑意,高階水元素法師那能夠無視陣營的治癒術,果然不是以訛傳訛啊!
雖然並不意味著徹底治癒,但他內心復仇的希望之火又被重新點燃了。
「即使要忍受極大的痛苦?」在一個活人身上使用死靈都會痛苦哀嚎的血傀儡之術,那份折磨可不是簡單一死了之可以比擬的。有這樣大的勇氣忍受,塞壬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個有秘密的人。
「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
「……這次新長出的血肉,大概能夠抵擋死靈詛咒三、五年的時間,但是最終你還是肯定會死去,連靈魂都無法逃脫……」
水妖輕輕幫這個眼中露出一種絕望的、堅定神色的年輕後輩拉好被子,溫和的說:「雖然只是拖延時間,但只要我沒有死,就會一直幫你治療的。」水妖的鰭耳微微抖動了一下,認真許下承諾。
施展時不需要虐殺生靈、也用不到太誇張汙穢之物作為材料,效果也只是讓死物暫時長出血肉之軀的血傀儡之術,之所以會成為連傑克都看不慣的邪惡魔法,就在於被施術的靈魂,將被這個殘酷的法術折磨到徹底瘋狂,靈智完全消散……
而雖然只能解一時之憂,塞壬也不太想看到帕拉賽爾落到那種境地。
「哈,漂亮的空頭支票,等我復發,你早都不知道還剩下幾根魚骨頭了。」
即使心情大好,也被水妖的無私幫助微微打動,但帕拉賽爾沾滿毒液的嘴巴還是吐不出好話來。
「真有心幫我,你不如少和那個鬼迷心竅的悶罐頭親熱,好好考慮培養個學徒什麼的。」
翻了幾座山就看了幾場卿卿我我、曖昧大戲的黑袍病患,惡劣的開玩笑。
「唔……可是等我的學徒晉升到可以治療你的時候,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