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岸這樣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父親似乎並不著急,“或者說,那是神的領域,至少還沒有人能夠觸及到。”
“羅森克魯茲有關這方面的研究也是薔薇教團為了矇騙世人而杜撰的。”溫弗萊先生接了上來,我和加拉哈德都詫異地轉向了一直沉默的他,“十字薔薇擁有的不是什麼彼岸的力量。薔薇教團只是需要掩蓋一個事實,就是他們在五大家族的血統裡打上印記,這些家族的繼承人死後,靈魂都會被這個機關吞噬,成為力量的來源。”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個邪惡的大球,無法想象它的構成竟是那些最優秀魔法師的靈魂。
“而且也提供著庇護各家族的力量。也就是說,是我們的先人以靈魂的長久煎熬為代價在保護我們。”父親忽然轉向我,“雖然靈魂的定義虛無縹緲,但是,像他那樣的人是生而自由的,無論如何,不應該被這種東西禁錮啊。”
“但是爸爸,您……”
“我只是希望你們明白十字薔薇的實質,以及謝謝你們陪我來這裡。接下來的事,讓我自己處理,可以麼?”他的笑容忽然真正舒展,漫山遍野的金雀花剎那間盛放英倫。燦若金華的陽光降臨人世,人世間的春天便到來了。
“不,不行!爸爸!”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味,“您告訴過我,要珍惜自己活著,不是麼?您就這樣…”
“珍惜生命不僅僅是珍惜它本身,”他維持著那樣的笑容,輕輕地抱了抱我,“更多的,是尊重生命中所有值得的意義。信仰也不是盲從,而是被引領向更美好的精神世界。同樣地,愛不是披著美麗外衣的毀滅,而是持久滋潤靈魂的溫暖力量。”
“我知道,可是…”
“我為今天已經等待了二十年,讓我自己走到最後,好麼?”
“我…”
“你要自己好好地生活。原諒我再也不能陪伴你。”
“爸爸…”
“還有,謝謝你,溫弗萊。”
那一瞬我恍惚覺得那個笑容暈染開來,成為一幅金紅色的安靜畫卷,上面芳花燦爛,恍同隔世。
剎那間春華秋實。
我想用一生來銘記這個笑容,卻在未落淚以前,被溫弗萊先生快步拖著離開。
現在,終於只剩他一個人了。
維克多?梅利弗倫抬頭仰望著他後半生全部的執念,忽然切身地體會到自己極其渺小。
不過,舞臺終於只屬於他了。
他終於做到了,雖然那個人已看不到。
不,他相信他能看到的。他相信他在某個虛空的層面上一直注視著他,他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他。
他向不存在的虛空伸出手,同時緩慢地跪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作者有話要說:》Homosexuility:這個詞就是同性戀的意思,恩。'死
》當初在LP論壇上看到一個俄羅斯人體刑具博物館的帖子,高三前怕神經衰弱沒敢看。後來高三結束了,出於寫這一段的要求去看了一下,結果把自己雷到了,愣是沒找出一個能用上去的(我果然是親媽!'死)。於是決定自己編,結果只編出那兩根針……OTZ
》接下來是回憶篇,其實對全文還是非常重要的部分,關係到很多事的脈絡,要持續一段時間。全部第三人稱,不要再來跟我叨人稱這種問題。'為毛我剛準備開殺戒就又要甜文了……
47、都鐸的玫瑰 。。。
一八七三年夏,南英格蘭。
“先生,聖諾拉節舞會的時候宴會廳需要新的窗簾。布料已經從設菲爾德運來了,請您去過目一下。”
“先生,您安排採購的那批蠟燭樣模出了點問題,可能要遲一些做好。蠟燭商讓我問您是否需要重新做一個樣式。”
“先生,宴會的座位名單需要稍許變動一下,威瑟斯朋太太堅持要讓她最小的女兒坐在她身邊。”
“先生,伊莎貝拉?海默爾小姐寫信來問您宴會當天作為‘諾拉’的少女需要穿多高的鞋才合適。”
“先生……”
洛絲羅林的主人苦笑著把足夠從檀木書桌一直垂到地上的羊皮紙捲起來,上面密密麻麻地列著夏季舞會目前尚未辦妥,需要他定奪的專案。年輕的管家抬起頭,卻並未從他主人常年溫和而淡漠的神情中看出不悅的徵兆,於是只能默默接過那捲紙,恪盡職守地把它收進袖口。一旁的侍女特蕾莎始終沉默。下午燦爛濃郁的陽光打了半面,像是某種絢麗的技法,把整個畫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