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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那些遷徙徒中在礁石上停留的有翼種族一樣。過去他受自身能力侷限,無法擺脫,但他不適合那個世界,這點他卻是很久以前就再清楚不過了的。

所以現在他要展開行動,只想不做完全不符合他的為人。不過這次他們可別想嘲笑他行動力強於思考力了,因為他並非毫無準備。

很久以前他就想逃離薔薇教團,逃離這讓他窒息的繼承製度和無法想象的平板未來。這倒不是說他不喜歡他的家,相對於他好朋友龐大的家族來說,他家人不多,應該說是當今時代標準的三口之家,也沒有那麼位高權重。他還是很愛他的母親,因為她雖然嘮叨,但溫柔又大方,一貫給予他足夠的支援和信任。至於他父親……其實他很尊敬他,欣賞他在滿世界的汙濁中自清的崇高品格,也知道他支撐這個家的不易和他為自己付出的心血。但是這不意味著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對父親百依百順,畢竟尊重自己生命原本的價值,才是對賜予自己生命之人最高的感恩。

畢竟,他加拉哈德?萊維因素來覺得,千篇一律的無聊歲月會殺了他。

如果說過去他對薔薇教團的牴觸僅僅是出於一種對把握自我方向和自由的渴望以及理念衝突的話,那麼他開始真正體會到生命軌道的不妥,則是在正式進入教團後。重重的幕簾橫在他眼前,他極度不喜歡這種感覺,怎麼撥也撥不開雲霧,看不見真實。

所有人對萊維因公子的評價都不外乎活潑,豪爽,充滿幹勁等。但是他知道,這件事必須做得周密些。幾星期來他都在想方設法觀察教團各方面的動靜,得出的結論只讓他越來越不愉快。教團的氣氛比它固有的更加詭異。理想什麼的暫且不談,他決心要從這場陰謀中拔出腳去。

維克多?梅利弗倫是他寥寥幾位真正發自內心尊敬的魔法師,教團官員和長輩。他真心希望那天自己為他站出來的一番陳詞是自己最後一次在薔薇教團發言。

他並不知道自己離開的具體時日,但很確信那不需要他等待太久。所以他就趁著父親忙碌的空隙將自己的存款和一些物品悄悄地收拾好,準備隨時抽身。

因此那天他當著整個教團的面走出聖奧蘭教堂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就收拾好了離家出走的全部所需,訂了船票,在他那過於嚴厲的父親把他拖回去管教前順利地躲開所有圍追堵截,跨出了國境線。

他當然知道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好,不過現在的情況已不允許他顧及那麼多了,凡事總是有輕重緩急的,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將來就沒有機會再解釋了。

現在他夢寐以求的自由將他包圍了,他感到難以名狀的輕鬆,過去二十年的沉重陰霾煙消雲散。沒錯,這才是真正應當屬於他的世界,陽光明媚天朗氣清,一抬頭就能看穿透明的空氣,直擊那些浮過天空的雲彩。

好極了。如今的他自由,奔放,無拘無束,不需要對那些所謂前輩偽裝謙恭,不需要小心掂量自己每句話的後果。這樣才是真正的他,一切似乎都完美得毫無瑕疵。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他該去哪兒。

對米諾斯?萊維因來說,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

他一生中還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狀況。過去自他進入薔薇教團後,一直克己奉公,遊離於所有的幫派角逐之外,安分做好自己的事。這並不是說他有多麼大的本領,能夠在錯綜複雜的政治鬥爭中兩袖清風,僅僅是因為他從來立場堅定罷了。他知道投靠誰是正確的,也願意全心全意相信那個人。維克多?梅利弗倫與他學生時代起就是好友,和他們各自的兒子一樣。不過他卻是在二十七歲之後才看到梅利弗倫鋼琴和文學之外的真正才能,他相信這位朋友骨子裡高潔而溫暖的鮮血,卻也暗自欽佩艾瑞克?丹佛死後他表現出的絕倫手段和深沉心計。

所以在哪怕最艱難,最風雨飄搖的時候他也堅決地站在了梅利弗倫那邊,和另外兩位學生時代的好友一起,一路磕磕絆絆,也走過了二十年。用最現實的說法就是,他們都爬上了遠遠高過自家先人的地位,在教團這個小範圍內獲得了成功,維克多?梅利弗倫也確實沒有讓他們失望。

但是現在狀況不同了。儘管輔佐了梅利弗倫這麼多年,他仍不認為自己能夠跟上這位尊貴的先生那神奇的思維。艾瑞克?丹佛與維克多?梅利弗倫之間的事他知道一點,但始終不能窺其全貌,也許除了他們自己,誰也看不清整個事件的面目。

維克多?梅利弗倫以薔薇教團執政官的身份去土耳其與交戰雙方洽談之後就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半點訊息。他潛意識裡覺得不祥,因此憑藉自己和溫斯頓,海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