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美屏有什麼關係,”畢竟眼下正是非常時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一件如此敏感的物件,“只是,肖時書為何認定他是偷屍賊,又為何知道他一定會出現在亂葬崗?”
福叔放下水杯,吐了一口氣道:“因為何日康的死,跟他的胞弟何月康有莫大的關聯。”
“哦?怎麼說?”白蟾宮來了興致,心底卻也已隱隱有些眉目。
福叔回道:“何月康挖出的那張折屏的確是我提過的人皮美屏,只是,人皮美屏本來就是由何月康找來的,是後來被何日康搶走,何月康不甘失去人皮屏,鬼迷心竅,才模仿之前兩宗案子,暗中害死自己的兄長何日康,並且偷偷將人皮屏藏了起來,埋在城外十幾裡的亂葬崗裡。”
白蟾宮微微蹙眉:“何月康是如何得到人皮美屏的?”
“肖時書查問過,據何月康的供詞所言,是屏上的美人引他找到人皮屏的,好像……是在一處荒廢了很久的山屋裡,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打獵的人住的地方。”
“山屋?”白蟾宮垂眸,若有所思一陣,他抬首又問,“那麼,肖時書到底為何認定何月康是偷屍賊,又為什麼知道他會出現在亂葬崗?”
福叔搖了搖頭:“偷屍賊這事何月康倒是沒承認,他說自他大哥下葬之後,他就以為此事已經了結,可以獨佔人皮屏,所以根本不會再去動他大哥的墳地。肖時書之前查這宗案子的時候,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一直懷疑何日康的死有所不同,不過他沒跟我說起過,所以我不知道。後來,他派人盯著何月康,終於在昨晚何月康露出了狐狸尾巴。”
問到關鍵之處,白蟾宮不禁略微急切地問:“福叔,那你可見過那張人皮美屏?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福叔惋惜地再次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緩緩道:“肖時書說人皮屏是極為重要的證據,也是破案的關鍵,除了相關人等,並不是他人說想見就能見到的,我也被拒絕了。”
結果在意料之中,白蟾宮本未抱太大期望,於是安撫福叔道:“他本應返京上任,結果因為這件事耽擱了行程,現在此事鬧得越來越大,已經傳到了京城,恐怕他比我們更加頭疼,更加重視這件案子。福叔,盡力而為就行了。”
福叔聞言,抬頭看向白蟾宮,他動了動嘴唇,想是想要說什麼,欲言又止了片刻,終是說道:“這件事應該不關青魚精的事,白官人你還要管嗎?”
白蟾宮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神色淡然,看不出深淺,他似乎考慮了一會兒,才回道:“青魚精或許不會做這種事,但是,我怕某人會忍不住摻上一腳。何況既然這事被我碰見了,能幫則幫吧,弄清楚了也算是為自己積點陰德。”
福叔沉默,他知道白蟾宮為了青魚精的事,前前後後害了三十幾條人命,是極損陰德的。更何況,白蟾宮本就是修行之人,雖是一條白蛇,但是慧根不淺,若潛心修道,是必有所成的。只是,青魚精一事,恐怕已將他成仙之事毀於一旦。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福叔回神,問白蟾宮。
白蟾宮想了想,放下茶杯,道:“盯好人皮屏,如果它真的跟這些命案有關,就一定還會有人因此送命。”
“好!”福叔點頭答道,轉頭看了看四周,隨即站起身來辭別了白蟾宮。
福叔離開後,白蟾宮又坐了一會兒,待喝完一杯茶,正撂了銀子,準備離開,忽而聽到窗邊傳來那個風流倜儻而又灑脫不凡的聲音。
“白公子,人世美景難盡,窗前正有一席之地可窺得幾分,不知可否與在下共賞?”
白蟾宮回身,原本面色略顯凝重的臉上,神情變得柔軟,對著男人笑了起來。
這個雅五公子還真是有幾分意思,昨晚說什麼看月亮,結果不久就下起雨來,就整整看了一夜的雨,現在又邀他看這鬧鬧哄哄的街頭小巷?不知道他真的是太閒,還是故意拿這些事報復他前幾次避而不見。
只是,想歸想,白蟾宮如何也是得罪不起神界公子的,更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白蟾宮已經很努力地避開過他,既然他對自己還是生起了興趣,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吧。
如此想著,白蟾宮便未做任何推辭,走到闔桑這一桌,撩起衣襬,鎮定自如地坐了下來。
“給白公子添茶。”闔桑看了眼候在身旁的木魚,木魚撅了撅嘴,雖不甘給一個妖怪斟茶倒水,但他可不敢違背主人的命令,因此,乖乖地為白蟾宮添上了茶水。
白蟾宮注意到木魚的不滿,淺笑著向他道謝,端起茶盞從杯口淺淺啜了一小口,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