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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還敢衝我們放屁不?!”

阿徹忙著擦地板,佈置好乾草,大豬們跟在後面一路群嘲他,還惡劣地拱他的屁股,他好幾次被拱翻在地,還是咬咬牙忍住了衝過去咬的衝動。

來到大城市的第一課,他學會了忍耐,懂得了城裡沒有免費得來的東西,玉米棒也好,水也好,不付出代價是無法得到的。

瓦格納陷入了昏睡,醒一會兒說一會兒胡話又睡過去,妞妞急得團團轉,等到中午的時候才看到一身臭烘烘髒兮兮的阿徹帶著滿滿一瓶水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瓦格納在半睡半醒間喝了半瓶水,又睡了過去,阿徹趴在他旁邊,一直看著他,話也不說。

妞妞嘿喲嘿喲拽了包袱過來,紅薯從包袱裡滾出來:“小哥,你也吃點東西吧。”

捲毛狗扭頭看妞妞:“瓦格納會好起來嗎?”

妞妞看著那雙溼乎乎又忐忑又期待的眼睛,說不出話來,如果只是腿上的傷還好,可是瓦格納本來就是病入膏肓的狗了。她覺得,腿上的傷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可能真的撐不過去了。

瓦格納一直昏睡了兩天,終於在第二天晚上醒了過來。

“瓦格納!你醒了!”阿徹激動地站起來,直搖尾巴。

瓦格納虛弱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狗崽子和茶杯豬,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還沒走啊,真是讓人操心的傢伙……”

妞妞難過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阿徹湊過去:“我們要等你一起走!”金毛狗崽埋頭用鼻子嗅著瓦格納的脖子,聲音嗡嗡的,柔柔的,“快點好起來瓦格納,我們一起走。”

瓦格納眯了眯眼:“你們陪我說會兒話吧……”

一狗一豬就這麼安靜地陪在黑色雪納瑞身邊。說是陪說話,其實幾乎都是瓦格納一個人在說。他說起了他的主人,這是阿徹和妞妞第一次聽瓦格納談到自己的主人。

阿徹原以為瓦格納和妞妞一樣是被主人拋棄了的,但是瓦格納在說起主人時,眼睛裡一直散發出幸福得顫抖的光。

“……我第一次見到老頭子的時候才兩個月大,老頭子一個人住,他的兒女就把我送給他,說是平時好有個伴。”瓦格納半眯著眼輕聲說著,像是陷入了回憶,“我對老頭子的第一印象差極了,兒女們問他這樣問他那樣,他坐在藤椅上悶不吭聲,一看就是個老頑固……看得出來他兒子女兒都不太喜歡他,把我送來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老頭子更絕,把我一個人丟在紙箱子裡,自己就進屋了……

“大爺我爬不出紙箱子,在箱子里拉屎拉尿,他也不管我,三天了就扔了兩塊餅子進來,老子牙都沒長齊,哪裡啃得動……我就可勁拉,臭死他,老頭子有潔癖,果然受不住了,這才給我換了褥子。我聽見他邊給我換褥子邊吐槽我,‘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給我找個奶崽子來折騰我’,我就知道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說到這裡身體打了個哆嗦,“哎呀我好冷啊,你們靠我近一點啊……”

阿徹和妞妞對看一眼,他們已經靠得很近了,使勁貼著瓦格納的身子幫他取暖,包袱裡的衣服也全蓋在瓦格納身上。

阿徹對著瓦格納瑟瑟發抖的身子大口哈熱氣:“這樣好些了嗎?”

“好了一米米,今天怎麼這麼冷啊……”瓦格納倒吸了口涼氣。

妞妞忙說:“你繼續說啊,然後呢?”

“老頭子簡直冷血到令人髮指啊……”瓦格納繼續回憶起來。

老頭子對瓦格納很冷漠,完全就當他是客廳裡一個擺設,最開始那段時間,瓦格納經常都吃不飽,但是也餓不死就是了,老頭子自己吃飯時會隨便剩點湯湯水水的餵它。

一人一狗彼此看不順眼,但是也相安無事地相處了很久,老頭子愛聽古典音樂,那時還沒有名字的瓦格納還在紙箱子裡時就經常被音炮的轟鳴折磨。

有一天晚上老頭子正聽伯恩斯坦的柴可夫斯基《悲愴》起勁,突然一下停電了,屋子裡一片漆黑,老頭打電話去問了物管,要第二天早上才能來電,瓦格納知道老頭不聽音樂睡不著覺,心裡幸災樂禍得要命,特別舒坦地蜷著身子睡起覺來,還故意打起鼾。

老頭果然就不高興了,走過來用柺杖敲他的箱子:“喂,喂!”

瓦格納懶得理他,自個兒睡大覺。

老頭兒打著電筒彎下腰來看他是不是真睡著了:“你裝的吧,平時這個點兒你不是活蹦亂跳的嗎?”見他不理睬,又說,“你不喜歡我吧,其實我也不喜歡你。說什麼給我找個伴,那些傢伙不來看我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