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根本不是什麼沙琪貝爾,你是路西菲爾,天界的副君,不,是天界的背叛者,也是把索多瑪城變為廢墟的人!”杜拉斯的出現,使泰伯蘭德意識道刺殺路西菲爾已並不容易,不禁憤怒地低吼著:“我以為永遠不會有親手殺死你的機會,卻沒想到你竟發動諸神的黃昏,還受了神器的重創。如今你應該完全進入魔化期,即便你的位格再高,只要這柄浸淫過無數怨念的劍再刺入你的傷口,你必死無疑。哈哈,你該死,現在就是命運賜給我的機會!”說著,魔氣再次暴起,泰伯蘭德準備下一次的進攻。
“可是你錯判了我魔化的程序,我的力量已經恢復了,至少現在對付你,仍然綽綽有餘。”
“不可能!”泰伯蘭德忽然有一絲猶豫,握刀的手一瞬間難以察覺地抖了抖,卻很快恢復過來。他曾經見過無數墮落的天使,親眼目睹了他們魔化的過程,他自認對墮天使魔化期的每個狀態都有比較深的瞭解。
“沒有什麼不可能。因為我曾是熾天使,還因為我一直偽裝成完全失去力量時的樣子。”
“哈,你不僅嗜血,還很狡猾。但我仍然要殺你,因為我恨你,即使只有渺茫的希望,我也要試一試。”泰伯蘭德瘋狂的吼道:“嗜血的暴君,驕傲的天使,你還記得你的面具下究竟掩埋了多少冤魂嗎?!魔王會被你所迷惑,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索多瑪城被屠戮時的情景。”
“原來你是那次的倖存者。”路西菲爾瞭然,喃喃地說著。
泰伯蘭德只是冷笑一聲,揮起短劍再次襲來。
路西菲爾制止了想要幫忙的杜拉斯,手中激起一道黑色的光團。黑色的光團與泰伯蘭德的魔氣衝撞,發出刺耳的甕鳴聲。
守護寢宮的魔兵們都感受到這邊的動靜,迅速向花園的方向趕過來。
魔兵們趕到時,泰伯蘭德已經倒在地上,那把短劍正直直地插在離他不遠處的土地裡。泰伯蘭德掙扎著想要再次抓住短劍,不屈的眼神裡仍然有濃濃的殺氣,然而他負傷沉重,怎麼也爬不起來。
“用這把劍刺入他的胸口……”泰伯蘭德雙眼血紅,面目猙獰,指著跪倒在地同樣渾身是血的路西菲爾,對魔兵們大吼,“因為他是……”
“杜拉斯!”眾目睽睽之下,眼看泰伯蘭德就要揭穿自己的身份,路西菲爾情急之際命令黑蛇:“殺了他!”
一道黑色的火焰像一把利刃一樣切入了泰伯蘭德的脖子,話在他的口中打著旋,終於隨著嘴角洶湧而出的血沫流逝了。然而魔族的眼睛仍狠狠地盯著路西菲爾,就像嚴厲的拷問。空氣中似乎異常安靜,路西菲爾能聽到血液流淌的聲音。血和荼蘼花的混合氣味在空氣中浮蕩著,憎恨和滅亡的氣息久久不散。
“這是怎麼回事?”魔兵的一個隊長看著被殺死的泰伯蘭德,疑惑地問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沒有會回答。他覺得精疲力盡。不僅因為使用魔化尚未恢復的力量讓他覺得難以負荷,更因為心理上的矛盾。
這個世界,愛是那麼的不容易,而恨,卻又總是如此地長久。
即使他曾無數次懺悔曾經的過錯,然而染在雙手上的血跡怎會那麼輕易地抹去?
“這是怎麼回事?”就在魔兵們都在迷惑的時候,路西菲爾的身後忽然出現一個黑色的空間,撒旦葉面色凝重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受傷了?”撒旦葉看到路西菲爾的身上有不少的血跡,萬分著急。他剛才在宴會前感受到自己所佈下的結界似乎有異樣,於是將宴會的事草草交給瓦德森,不顧貝利亞的阻攔就趕了回來。
“我沒事,魔王陛下。”路西菲爾收起難平的心緒,在撒旦葉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這件事先不要對外宣揚,我隨後調查。”撒旦葉對為首的魔兵隊長說,“你們先把泰伯蘭德的屍體抬下去吧。”
魔兵們領命,也不敢多問,就紛紛退下了。
“為什麼殺了泰伯蘭德?他想要殺你?”撒旦葉帶路西菲爾回到寢宮,幫他脫下帶血的衣服,擦拭傷口上的血跡。
“他知道我是誰。他憎恨我,只是想要為因我而亡的索多瑪報仇。他沒有做錯。”路西菲爾的神色有些悽然,他背對著撒旦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此時此刻的表情。
“路西法……”撒旦葉突然自背後把他抱在懷裡,他們之間除了肌膚間的接觸,不再有語言。
路西菲爾有一種感覺,就算所有的人都憎恨自己,但撒旦葉不會。然而真的可以一直這樣下去麼?自己就可以這樣若無其事地一直留在索多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