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不腐,有錢人喜歡買來陪葬用。據說這些人生前都是神裔,可以給死後的魂靈導路,去北方的神土。其實普通人防腐做得好,也可以做成麵糰兒,有的是人要。”他說著,突然抬起頭,眯了會兒眼睛,站起身,“這幾個,應該是真的。”說完,就向那幾個罐子走去。
老頭子見年輕人過來,招了招手,便把人引到金鳳罐子旁。那罐子裡的麵糰蜷縮著,身著羽衣,露出的皮肉瑩潤無比,在日光的照射下,無論是羽衣還是皮肉都熠熠生輝。更特別的是,在那麵糰的耳後,探出了羽毛一樣的東西,紮根在血管中,金絲的色澤,摸上去卻異常柔軟。
那老頭子指著這東西,說:“我只在書上看過,這應該是羽化後的東西,一百年長出一根來,數數這東西,恐怕上千年了。我是沒見過這好東西,希爺你眼尖,看看。”
年輕人用手一摸,便說:“應該是真東西。”
“希爺說是真的準沒錯。”壯漢道,繼而看到餘聊,一個抱拳,“小兄弟,剛才對不住。”
餘聊忙抱拳回禮:“哪裡哪裡。”
“這麼說來,這個青龍罐子裡的麵糰兒,長的是龍鱗?”
那青龍罐子裡頭的麵糰,耳後覆蓋著幾片魚鱗一樣的東西,白中透青,泛著金屬光澤。
“這個年紀就小多了,才七片。”老頭說著,見有人揪著麵糰耳朵不放,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仔細一點,少一片得差上你一屋子的錢。”
那人忙放下手,應道:“是,是,鬼爺,我那屋子小,放不了幾個錢。”
“那這團面兒,是不是發黴了?”那個壯漢正趴在彩雀罐子上看,突然說道。老頭聽到心焦,急忙趕過去瞧。
罐子裡首先奪目的,是一頭金髮。
壯漢指著那麵糰的脖子,上面果然透著一塊塊的青斑和紫癲,大小不一,深淺不一。壯漢又提溜起麵糰的一隻手,那上面也滿是青紫的瘢痕。
屁羔子一個撲身,便去扒拉麵團兒身上的東西,“這東西沒用了,拾掇拾掇扔了吧。”說著,就要去摘那面具,王八頭裡剩下的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別亂碰!”
“八頭說的對,還是不要動他,找個地方埋了,這罐子也值錢。”壯漢說。
屁羔子一想,是有點邪門,便說:“那行,挖坑埋了吧。”
幾人找了個土松的地方挖坑。八頭堅持要往深了埋。可此時日頭歪斜,影子已拉得很長,便一層淺土將麵糰兒埋了。各自收拾了戰利品,拔營走人。
才走了一會兒,就入了黃昏。一行人便找了個安營紮寨的地方,生了火。
當晚上,老頭子那邊挑了兩人守夜。
睡到半夜,突然狂風大作,餘聊從吊床上被吹了下來,摔了個清醒。便聽見有誰在叫:“他娘哪來的邪風!”
火堆一下被吹散,頓時兩眼一黑,伸手不見五指。餘聊覺得那小希爺厲害,便循著記憶往他那處摸過去。只一會兒功夫,風就停了。
風一停,幾個火摺子同時亮起來,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便聚到一塊,重新將火堆點燃。被風這麼一吹,頓時睡意全無。
“快去看看東西在不在?”
幾人忙去檢視營帳裡的東西。營帳雖然被颳得東倒西歪,但東西沒丟。老頭子親自去檢視那幾個罐子,剩下的兩個麵糰兒都在,便放心地呼了口氣。
另一邊卻喊起來:“屁羔子怎麼不見了!”
壯漢問那兩個守夜人,兩守夜的都是新手,搖頭直道沒瞧見。
“你孃的,找的什麼人!”壯漢抽了火把開始燒,“八頭,點上火把,和我一起找去!”
八頭大約是不樂意,推說自己從吊床上摔下來時摔壞了腰,怎麼也直不起來。
壯漢已經燒了兩個火把,一手舉一個就要走。
那小希爺不知從哪兒竄到他身邊,拿過一個,道:“我和你一起去。”
餘聊也連忙湊上,“我也去,我也去。”
壯漢拿著火把看了一圈,在一樹杆上找到幾個刀痕,木質的顏色還沒有發枯,是用刀新砍的。
“這是屁羔子的記號,往這兒去了。”說著就往黑林子裡鑽。
年輕人看了一眼餘聊,“跟緊我。”便跟著上去。
三人在林子裡鑽了一會兒,遠遠地看見有一點火光在黑暗中飄著,像極了火把的光亮。可能是屁羔子。壯漢便加快了步伐跑去。
忽然那火光一滅,繼而在兩邊起了兩團火,忽上忽下,極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