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時她就聽他說過,不過沉浸於甜蜜之中的她,完全沒想到這樣的事居然真的會出現。
她的房和二房、三房離得很近,只隔了一道牆,從那天起,她就只能整日留在自個兒的房裡,聽著隔壁夫君和她們的調笑聲。
也似乎是從那時候起,每日,水流得更多了。
剛開始還只是染溼了被褥,如今除了染溼被褥之外,還從床上流下去,流成一道蜿蜒的小河,在屋裡詭異地攀爬。更怪的是,現在流出的水也不像以前那樣清亮亮的,而是變得非常渾濁,帶了些暗紅的顏色。
二房和三房的家境不錯,雖然她家已經開始敗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兩房家加起來也比不上她家。
可那兩房並不因此就安分地做小,反而天天在夫君耳邊嘰嘰咕咕沒多少好話,搞得夫君偶爾到她這裡來也是吊著一張臉,不多久就走了。
她惴惴,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了。但夫君的眼色就是她的命運,若是夫君都這樣對她,那她的日子還能好過得了嗎?
可是變了心的男人就拉不回來了啊!她卻還不明白,只一味地覺得自己不夠漂亮,拼命在自己生病後臉色就沒有好起來的臉蛋上,塗抹胭脂水粉,每日每日,勾繪出好一副精緻的美人圖。
但除了這些之外,她根本不敢去做任何事來挽回丈夫的心,更不敢有半點不滿,她只希望夫君能回頭,只要他回一下頭,一定能看得到她為他盛開得多麼漂亮。
因而即使是這樣美麗的她,夫君漸漸地連一次都不再來看她,牡丹開得再美,賞花人不在,也是不行的。於是牡丹又漸漸枯萎了。
應該賞花的人不在,不代表別人就是死的;夫君不在,不代表他的兄弟們就不懂花開時的絕美勝景。
也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也許偷情才夠刺激,不知從何時起,夫君的兩個弟弟就有意無意地出現在她的小院裡,明裡暗裡地對她挑來逗去。
她可是從小便被教會要嚴守三從四德的大家閨秀,哪裡見過這等陣仗,被嚇得大驚失色。
可不管她怎麼躲,那兩個人總能交替著出現在她面前,又是淫詞又是豔語,把她臊得又羞又怒,卻對這兩個小叔子沒有辦法,若是告了公婆,反而會被罵做不守婦道、勾引小叔的淫蕩女人。
一次,夫君的大弟竟要強行將她往床上按,她拼命掙扎,結果二弟進來了,她向他求救,以為他能救她,沒想到那兄弟二人竟是同樣禽獸,撲過來就幫著按她的腿。
她喊啊,喊啊,喊得嗓子也啞了,她知道孃家給她帶來的丫鬟,必已被做了手腳,但她也知道至少隔壁的二房和三房肯定是能聽到的。
她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房樑上迴盪,她聽到顫動的木床在耳邊呻吟,但是沒有人來救她,沒有人來救她。
─有人來救她,可惜是在最不堪的時候。
夫君的大弟辦完了事,二弟剛要爬上她的身體,門就被撞開了,氣得發抖的公婆站在門外,惡狠狠地看著小屋裡散發淫靡氣味的三個人。
“救救我……”她無力地乞求。
但誰也沒聽到。
“反了!反了!一個淫婦就把你們都弄昏頭了!”婆婆扯散了頭髮,邊哭邊罵。
公公舉起柺杖,不由分說就向床上的她打來。
被父母的蒞臨嚇呆的兩個禽獸終於醒悟,叫道:“爹!娘!是這蕩婦她勾引……”
柺杖不由分說地兜頭打下,那兩個禽獸套上衣服就倉皇逃竄,又被家丁們擋住。唯有她,無人理會,本就讓血流了滿床,又硬受了一拐,已是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見她這樣,公婆也好像嚇壞了似的,帶著人火速退了出去,把她孃家的丫鬟僕從都丟進小院裡,又鎖上了院門。
那門一鎖,就是三個月。
她受了嚴重的傷,且被關在這小院裡,沒有大夫來看,她的身體就很快地壞了下去。後來,她已經不太記得那段時間的事情,只記得自己時而清醒、時而昏沉,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而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
日復一日,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偶爾她稍微清醒,就覺得丫鬟僕從們好像少了。
她想,他們也許是逃走了吧,不知道是從哪裡逃走的呢?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悄悄逃掉。
但是捨不得夫君啊……對了,夫君呢?為什麼他不來呢?
終於有一天她清醒的時候,發現連最後一個丫鬟也不見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
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