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唇邊浮起了一抹笑容——那是隻有在他還是狻猊天君時才會有的,恣肆自負的傲氣。
“只能是‘我’的一切願望。”
他走近了睚眥的塑像,唇邊唸唸有詞,閉起了雙眼。在陽光下的司徒澈,此時身上是隻屬於神的聖潔,墨色的眼眸似是漾進了水,深情地注視著睚眥。
隨後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雙手合十,虔誠無比地說道:“睚眥殿下,請保佑我賺一大筆錢吧。”
扶桑:“……”
社:“……”
司徒景昭:“……”
司徒清讓:“……”
在萬眾矚目下,司徒澈走到了花街,笑眯眯地跟他們招了招手,“晚上過來接我,我肩負著睚眥的祝福,去賺錢了。”
“神君還不會去當花姑娘了吧……”社半天沒回過神來。
扶桑黑著一張臉,“去彈琴而已,走吧。”
第五十九章:他的右手
晚上四人果然不負這個麻煩精的期待,集合完畢後守在那青樓的門外,儼然四尊大神,將客人都嚇跑了好幾個。
司徒澈是離暗教的彈琴,和離暗偏向柔和的韻律不同,他最喜歡彈的是戰歌,鏗鏘有力,氣勢軒昂,將聽者的鬥志激發出來。這倒也符合行走兇器狻猊天君。
所以扶桑聽見從裡面傳來的是婉轉纏綿的曲調時,眼神變得冰冷,繃著小臉。
過了大半個時辰,司徒澈終於扶著門出來了,看著四人,非常招搖地笑了一下:“等很久了?剛才的姐姐們說陪她們喝了酒才把酬金給我……”
扶桑的臉黑成了鍋蓋。
司徒澈臉色微紅,開始了醉酒後第一件事——吟詩作對。
“勸君更盡一杯酒,小樣你有種別走……看我不揍死你。”
“真是,知道賺錢不易就不要總是住最好的客棧啊。”司徒清讓一邊抱怨,上前替司徒澈順背。
司徒澈身上的酒味很重,卻難掩底下的脂粉氣味。他的外袍微微敞開,看起來倒像來風流的紈絝子弟,指尖還不知道從哪沾到了胭脂。
扶桑忽然開口,“扶桑,有點討厭跟你們在一起。”
“扶桑姐?”
“跟你們同行,殿下太辛苦了。”扶桑咬著牙說,“你們是人族,而且還是貴胄之後,他怕對不起司徒羨之,不敢怠慢你們。”
社皺起眉,“也沒有你說得那麼過吧,神君怎麼說都是龍族,該有的……”
“他是武神,沒有那麼嬌貴。連睚眥殿下給他買的東西他都窮酸地收到櫃子裡,所以說,是你們讓他去那種地方的!”扶桑睜大眼睛,掃過幾人,最後落在景昭身上,“神族最忌諱的就是女色,進出這種煙柳之地,被青空天殿的上位神知道了,他就算是毀了。”
扶桑說這話時非常高傲,還想多說兩句,腦袋一重,司徒澈將手臂枕在她的腦袋上,開始發號施令。
“殿下!”
“這柱子不太穩啊……”司徒澈往下壓了兩下,不顧憤怒的小鳥,伸著手指指著司徒景昭,“那邊的,別看別人,就說你!”
司徒景昭很無奈:“我沒看別人啊……”
司徒澈眯起眼睛,鬆開了扶桑,一步一步地往景昭那邊走,“很拽嘛,晃來晃去的,不知道我頭暈啊?!”
“我沒晃……”
“酒品好差……”司徒清讓揉了揉太陽穴。
扶桑也在懊惱,“完了,忘了殿下這麼麻煩的事。”
“你們先把大哥弄走……”司徒景昭還沒說完,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看我的!”
司徒澈十分興奮,一下子蹦到景昭的身上,後者一個趔趄,差點摔個半死,好不容易平衡了,司徒澈環著他的脖子,喊得很用力:“駕!”
“……哦。”馬景昭感覺自己還是蠻拼的。
雖說景昭從小身體不算太好,不過總算是幾人之中最高的一個,背個司徒澈不會太辛苦,只是司徒澈動不動說要吐的。
司徒景昭怎麼會讓他如願,對他說了聲“再吵吃魚”,司徒澈就安分了下來。
客棧離花街雖有一段距離,步行的話不太遠,四人過來時以為會看到清醒的司徒澈,所以就沒有坐馬車來。
於是司徒景昭受到了折磨。
清讓本來想幫忙的,扶桑眼尖看到司徒澈袖裡的匕首,及時地避免了一樁慘案。
司徒澈回到客棧之後,會自己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