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頭一回不復冷靜,尖叫著:“放太多鹽了,殿下!!!住手啊殿下!!!”
“這樣好吃,信我!”司徒澈很得意,自信滿滿。
“誰要信你啊!”
司徒澈搖搖手指頭,“油膩膩的比較可口,香嫩多汁……”
“好惡心,再做一次吧,當扶桑求你了……”
被嫌棄了,司徒澈很不滿,“以前連睚眥也說好吃的!”
伙房靜了兩秒,扶桑才幹乾地說:“啊,啊是嗎。”
“又記起了些跟睚眥的事啊……好煩。”司徒澈拿著鍋鏟,頭疼地說,“和睚眥在人間時,他擅長做飯,總是做給我吃。”
扶桑蹲在一邊用法術生火,靜靜地聽著他說話。
“我掌火,睚眥那傢伙居然讓我生火,於是我用地獄業火把鍋燒成了灰……嘿嘿。”司徒澈想到這裡還傻笑了一番,扶著微麻的腦袋,“有一次我做了一次給他吃,用朝陽鳳鳴雙劍切的肉,他超感動的,肯定是迷我迷得發瘋了,嘿嘿。”
扶桑拿他沒辦法,“殿下,你都傻笑了兩次了。”
“沒辦法,現在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想起他。”
見司徒澈彎彎的眼眸,扶桑笑了笑,“殿下真是矯情得噁心……不過扶桑能明白。”
司徒澈瞥了她一眼,“你個小鳥能明白什麼。”
扶桑大怒:“殿下!!!”
他直笑,扶桑見他不加掩飾的笑容,驚豔了一把。
“我啊,不想證明有多喜歡他了。”過了好一會,司徒澈又說,眼神溫柔,“只想再見上他一面,告訴他他不是單戀,和他度過平凡的和不平凡的事情,陪他渡船策馬,遊歷人間。”
扶桑微愣,然後笑著說,“好。”
即使睚眥殿下恐怕早就知道,他並非單戀。
“好什麼好,你又不是他,而且還要守護天道呢。”司徒澈翻了個白眼。
“殿下,扶桑發現你總是能瞬間製造和打破氣氛呢。”
見扶桑扁起嘴,他笑:“我再如何喜歡睚眥,睚眥如何迷戀我,天道終是不允許的,然而我只能見他,伴他,不能碰他。”
“天道不合理,你也要去遵守?”扶桑仰著頭,直勾勾地看著他。
“嗯。”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是顯而易見的認真,轉眼間他又換成了調笑的神色,“不過,小扶桑你居然沒去深究那個‘碰’是什麼意思。”
扶桑愣了老半天,聲音把屋頂都要炸掉——
“殿下你這個老變態!!!”
“……哎哎,耳朵真疼。”司徒澈捂著耳朵。
扶桑見他毫不在意的表情,慢慢地開口,“扶桑就是不明白你,這天道利用了你,拋棄了睚眥殿下,你竟笑笑就算了!”
曾經光環無限的雙神,行走兇器狻猊,被逼迫著獻出心臟;生殺予奪睚眥,被廢除神籍。
司徒澈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意外,他背過身子,聲音悠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啊,我被罰可能就因為我迷戀睚眥,畢竟……我是為戰鬥而生的。”
然後他說:“雞蛋糊了。”
“……又糊了!?”扶桑絕望地哭暈在伙房角落。
半個時辰後,小兔子在外面都快睡著了。
“神君,扶桑姐,你們在裡面幹什麼啊……”
伙房的門被推開,滿臉笑容的司徒澈後面跟著苦瓜臉的扶桑,司徒澈朝他笑道:“小社兒,節日快樂!”
說著從身後端出一碗黃澄澄的雞蛋湯,香氣撲面而來,煎得微黃的荷包蛋香軟嫩滑,令人垂涎欲滴。
雪衣青年看了看司徒澈,又看了看碗,好半晌才蹦出一句:“神君,該不會是你想讓我試毒吧……”
“哪來這麼多廢話!今天不是你的節日嗎?”司徒澈給了他一拳。
“我……的……節……日?”社對憤憤然的司徒澈目瞪口呆。
扶桑瞄了他一眼,低低地說:“今天二月二。”
社茫然地看著扶桑,扶桑收回目光,臉色冷了下來,把臉扭到一邊。
“小扶桑你生什麼氣啊,小社兒,今天不是土地公誕嘛。”司徒澈拿了雙筷子給他,笑著說:“不是都說要吃荷包蛋麼?”
社一愣,扭頭看扶桑,扶桑沒再看他,他慌忙地點點頭,尷尬地笑了笑,“是、是啊,你看我都忘了……”
司徒澈笑眯眯地看著他將蛋吃乾淨,喝光了湯,笑容溫潤,眼中卻快速地閃過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