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瞪了他一眼。
司徒澈啃著兔子肉,嚥了下去,“好吃好吃,小扶桑有一手嘛!對不起,害你們這麼辛苦。”
“那是,扶桑也有過野外生存的經歷嘛……”
還沒說完,社就打斷她的話,轉向司徒澈,“神君,我們生氣的不是這個。”
“呃,你也生氣啊?放過我吧……”司徒澈頭疼地仰倒在地。
“我也生氣。”景昭蹲在他身旁,鼓著包子臉。
司徒澈翻了個白眼,“算了吧,小景昭再生氣就長不高了。”
“真不知道是溫柔還是冷酷。”社無奈地看著他,語氣卻不住地加上抱怨,“總是這樣,受這麼重的傷,兩次了。”
“……好吧,我明白了。”司徒澈嘆了口氣,好一會才說,“說實話,我覺得我沒有錯。”
扶桑冷笑,“果然是殿下會說的話。”
“我是神,雖然近千年我都沒有迴天界,但是為神為仙,守護的是天下蒼生。”
扶桑眼光一閃。
這句話,同樣在睚眥殿下口中出現過。
“從前沒有誰說我,因為大家都認為我……是‘行走兇器’。從未有敗績,連受傷也不曾有的,狻猊天君?”司徒澈雙手撐在身後,仰起頭,勾唇一笑,“陽曜神君吶……拋棄‘狻猊天君’之名,就是不願再成為行走兇器啊。遵循命令而行,這種事,再也不想這麼做了。”
扶桑一愣,“殿下你明明失去了心臟……”
拋棄了神的身份,徹底地拋棄了過往的一切,是的,這其中也包括了睚眥殿下。
“誰知道呢,或許是刻在骨髓裡的痕跡,根本抹不掉,跟印刻一樣。只是即使不願成神,神的使命還在,我沒有錯,也不想認錯。”
扶桑看著司徒澈,後者眼神堅定,毫無悔意。她咬著牙,嘴唇都發白了,瞪大的眼眸像一對珠子般,直瞪著司徒澈,冷冷地說道:“由始至終,你眼中只有睚眥殿下罷了。下界為他,與魔族斡旋為他,對司徒景昭以身相護,也只是因為……他可能是睚眥殿下的轉世,不是嗎?”
“和你想象中的狻猊天君還是有區別啊,小扶桑。你的意思是,我這麼做,不是為天道,而是為睚眥?”司徒澈偏過頭,低低地笑著,“如果我選擇的是睚眥,如今我就會在魔族麾下,和他的轉世在一起。如果我選擇的是天道,睚眥早就死在我的刀下。”
“確實,我以為,狻猊殿下你只會遵循命令,忠實地維護天道。結果你什麼都沒做成,不是嗎?”
“……懦弱也總比破壞好。”司徒澈沉默了一會,輕聲說。
“所以你現在在幹什麼!”
扶桑走到他面前,火紅色的眼眸睜大,聲音不大不小,怒意迸發:“無法守在喜歡的人身邊,違反了規則,修為盡廢,走火入魔半獸化,前途不明……你什麼都沒有保護到啊,狻猊殿下!”
“是啊,但是我不後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司徒澈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扶桑瞪他,不說話。社揉了揉太陽穴,“還好,有來搜查的軍隊,不太安全。”
“那我們下一個地方去哪?”
社看了眼扶桑,“神君是要收集靈石吧,每個國家都有啊。”
“嗯……”司徒澈點點頭,“小清讓在哪?”
扶桑蹲在地上半天,訥訥出聲,“司幽國……其他小鳥告訴我的。”
“我就說你是小鳥嘛,還找到同伴了是不是?”司徒澈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她又蹲在地上喊疼,死活不起來。
“殿下你這個老混蛋!”
司徒澈才不管她,拍案決定:“我們第一個先去司幽國!”
“殿下你就是想見司徒清讓吧……”扶桑跟在司徒澈身後,四人往門外走去。
司徒澈忽然想到什麼,喊道:“社!這廟裡有沒有藏什麼金子銀子的,快把你的小金庫交出來!”
“什麼小金庫,我怎麼知道?”社皺著眉,“神君我們快走吧,這種地方太髒亂了,對你的傷口也不好。”
司徒澈愣了愣,點了頭。
剛踏出土地廟,司徒澈看到一地的屍體,赫然是禁衛軍的裝束,他不動聲色地瞄了眼身後的雪衣青年,沒作聲,騎上馬,將景昭揣在懷裡。
“困的話,先睡會。”司徒澈摸摸他的頭,按照扶桑指示的方向騎去。
“我還不困。”景昭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身上,忽然嘆氣,“以前都不知道大哥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