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明白。”
他又撒謊了。
明知道睚眥反常的原因。
明知道睚眥替他出徵的原因。
明知道睚眥痛苦的原因。
明知道……青蒼同意睚眥替他主帥,不過是,想睚眥死在魔族手上。
“天君每次撒謊,對我來說都太過明顯了。”
睚眥鬆開他,他還在晃神,隨即肩膀被壓住,身上徒然加重,剎那間,眼前的景色一片顛倒。
“睚、睚眥?”
睚眥將他壓在身下,手撐在他的腰旁,將他困在了雙臂之間。同樣金色的鳳眸,居高臨下地鎖住狻猊的眼睛,忽然微微笑了:“四哥。”
百年來從未聽過的稱謂讓他驚住了。
“你……”
他剛開口,便頓住了。
因為睚眥俯下身,親吻了他的嘴唇。
睚眥抱住他的肩膀,加深了這個吻。呼吸被攪亂,腦中一片空白,連胸腔僅存的一點空氣也被抽掉,即使是在戰場也不曾體會過的窒息。背脊上傳來蝕骨的甜美,從身體到面板燃過火辣辣的灼熱。
血紅色的戰袍如同豔麗的嫁衣般撩人,晚霞的薄紅在白皙的面板上暈染開來。妖冶的桃花眼半眯,掩住了洩出的倉皇,迷濛的水色中瀰漫著連狻猊也不瞭解的慾望。
戰場上令天下生靈不寒而慄的神明,正微仰著脖子,敞開的袍子映現著春光,惑人心智。
簡直就是,讓睚眥恨不得將他藏起來的,驚心動魄的美。
“哥,再不走,接下來會怎麼樣。”
睚眥的手掌貼在他的臉上,眼眸往日平靜的流光完全亂了,幾近崩塌的理智正束縛著橫衝直撞的情♂欲,聲音低啞。
狻猊推開他,跑了出去。
他把自己關在大殿裡整整兩個月。
外頭的戰報不斷傳來,他緊閉著門,還是偷偷跑出去問了一下戰況。
睚眥負傷作戰。
聽完這個訊息,他第二天早上就瞬移到了戰場上。
這是他第三次違反命令。
正好趕在休戰的時候到達,他看著不遠處的營地,牽了一匹天馬,故意晃悠晃悠地到軍營旁,兩側的天兵看見他紛紛行禮。行走兇器的威名還在,一下子噼裡啪啦地跪了一地的仙人。
這種陣仗當然將睚眥引來了。他看著睚眥騎著馬向自己走來,喉嚨有些發乾。睚眥身穿玄色戰袍,在連日的戰鬥後,洗滌了幼年時代的稚氣,取而代之的是懾人的氣勢。
“天君親臨,可是有什麼吩咐。”睚眥在他五六米遠處停下,神色淡漠。
他的心臟驀地一緊,垂下眼眸,微笑道:“監軍。”
他撒謊了。
“您……”
“睚眥你跟我來。”
狻猊打斷他的話,一夾馬肚,拋下一句話,騎著馬往主帳去。睚眥拿他沒轍,也跟著他走入軍帳中。
“天君,父神命令過,不允許其他神祇上戰場。”睚眥對佔了他位置的狻猊說道。
坐在主座的狻紅衣青年被點破謊言,也不辯解,朝睚眥招招手:“過來。”
睚眥聽見這種毫無理由的叫喚,順從地走到他身邊,然後狻猊說:“把衣服脫了。”
“天君,這樣於理不合。”
狻猊抬起頭,金色的眼眸中含著刺骨的銳利:“於理不合?這是命令,不脫我幫你脫。”
許是沒見過狻猊發怒的模樣,睚眥解了腰帶,戰袍滑落到地上,露出乾淨潔白的裡衣,右腹部被染紅了一片。應該是聽見狻猊來的訊息,趕著出來拉扯到傷口了。
“裡衣也脫掉。”
“天君,我拒絕。”睚眥往後退了一步,冷冷地說道。
狻猊眯起眼,聲音和眼神都轉向陰鷙:“不脫就給我滾出去,這場仗換我來打。”
“恕難從命。”睚眥恭敬地說道,“天君請安心,我必定遵循命令,視死如歸。”
“視死如歸?”
狻猊斜睨著他,冷笑一聲,從主座上下來,黑色的靴子踏在羊毛地毯上,每一步都不輕不重地踩在睚眥的心尖,他站在睚眥跟前,金色的眼眸緊鎖住睚眥的眼睛,上前揪住睚眥的前襟。
猝不及防地,睚眥被壓在椅子上,而狻猊傾身坐在了他身上。
“睚眥,你真是……不知所謂啊!”
白色的裡衣被粗暴地扯開,觸碰到傷口時卻放緩了動作,小心翼翼的探索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