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不定我很早以前就瘋了。”
不理會身體無處不在地叫囂著疼痛,我緩緩地站了起來,擺開了一個架勢十足的起手式,面對弓立著上半身的鉤蛇,我冷笑了一聲,“看來只好用那招了啊。”
“哈說得好像你打得過我一樣!”鉤蛇無機質的金黃色眼瞳盯著我,猩紅色的蛇信自裂開的嘴角伸出,笑意不屑而殘忍。
“那可不一定。”我亦笑得森然,“你以為那就是我全部的實力了嗎?不要逼我啊,認真起來的我可是連自己都覺得可怕啊。”
邪氣狠戾的眼神充溢著強大的自信,鉤蛇不由地表情凝重起來,“你小子……”
然後。
我轉身奪路狂奔。
“……只是在裝腔作勢啊!”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篇 偽結局——崩析(二)
一刻鐘後。
“混小子竟敢誑我。” 鉤蛇獰笑著逼向已至懸崖邊上的青衣少年。
“咳你看起來很笨的樣子不誑你一下簡直對不住自己。”我認真地坦白道。
鉤蛇失語般地安靜了幾秒。
“但現在看來你也聰明不到哪裡去。”鉤蛇揚起了分叉的骨質尾鉤,豎著的瞳仁倒映著渾身血跡的我的身影,“竟然自尋死路。
“雖然說了你不聰明,但也別馬上那麼爽快地就承認了啊。”被逼至絕境,我反而不跑了。
“自尋死路?”嘴角浮起了一個極淺的微笑,“這附近是我自我修行時常來的地方,尤其是這裡,雲霧飄渺間,一覽眾山小。”我也不看鉤蛇,背過身伸展雙臂向遠方望去,呼嘯而過的罡風將破碎的衣衫吹得獵獵起聲。日光萬里傾瀉而下,大大小小青翠的峰巒在乳白色的雲海中徜徉,不時變幻著瑰麗的色彩。在那雲海之下,是充滿著無限生機與殺機的大荒之地,生存與競爭,背叛與殺戮,死亡與消弭,無時無刻不在平淡地上演。
站在這樣的高處,實在很難讓人不油然而生一種慷慨豪邁之氣。只可惜現在無酒無餚,不久前還和虎在此痛飲的情形,也依稀遙遠恍若前塵往事。
“所以你選擇在這裡就死。”就像此刻,站在我身邊的只有鉤蛇這個一心想置我於死地的敵人。
我緩緩地轉過身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雙臂揮舞著狂笑出聲,“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只有速度吧?”
在大荒之地,只有強者才有生存的權利。在這遍佈瘋子的土地,毫無緣由的挑釁和爭鬥就像呼吸一樣自然。想活著。雖然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但死亡也是件讓我很討厭的事情。自己太弱了。對於這一點心知肚明,所以自出世以來一直以來進行著艱苦卓絕的自我修行,從未有過懈怠的時候。一些精怪知道我的速度很快,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的力量也並不弱。永遠持有一份保留不讓人摸清自己的底細,這是我這兩年來得到的第一個教訓。刻意地控制自己很少在人前展示力量,反正見識過的都已經死了。
我不懷好意地笑著,弓步側身擰緊腰部,舉起了拳頭。
“……我得提醒一下你,就算你拼死不計毒液的腐蝕,我的鱗甲的硬度和強度,在大荒之地也絕對能叫得出名號。和我肉搏簡直就是找死。”面對我真拉開了架勢,鉤蛇臉上寫滿了驚疑不定。
“誰說要打你了?”
“……”
不用解釋了,我用實際行動好心地告訴了他正確答案。
隨著一聲怒吼,右手的拳頭裹著尖銳的風聲,猛地砸向地面,以自我為中心,裂縫像蛛網般蔓延開來很快佔領了整個崖頂,大塊的岩石翻立了起來,轟隆隆的悶響聲沿著地底一路傳遠,不過片刻,整個懸崖峭壁分崩離析!
我和鉤蛇一起掉了下去!
下墜的尖嘯聲刺耳錐心,強烈的罡風撲面而來幾乎睜不開眼睛。我在半空中艱難地調整著方向,雙手刷得抽出兩把尖刀,藉著踩踏墜下的岩石靠近了崖壁,一把尖刀用力插|進了巖峰裡,饒是如此,尖刀依然帶著我不住地下滑,一路激起無數電光石火。
但能看到鉤蛇龐大的身軀在我眼前急速下墜的情形實在讓人心情愉悅。粗壯的蛇身伴隨著大量的岩石碎塊一路扭曲著跌向崖底,看到我的時候金黃色的無機質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了,“你——給我——等著——”但他也只是一晃而過而已,憤怒的迴音悠長而震撼地迴盪在山間,“碎屍——萬——段——”
果然會斷掉嗎。
還好早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我憑藉著半把尖刀,終於險險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