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缺少待移植的器官,從上個世紀九十年開始,每年都有上千名港臺病人在大陸喜獲內臟呢。到了新的千禧年,他們開始組織“器官移植”旅行團,聽說報名很踴躍——這也為我們國家賺取了外匯!
“我明白了,”楊文峰說,“可以談談另外一類器官捐獻嗎?就是那種死人捐獻的。”
戚處長說,這類器官捐獻就比較複雜了,首先捐獻者必須是死人,因為捐獻任何這類器官如心臟等之後就是不死也不可能活下去。國外這類捐獻的經驗值得我們借鑑,特別是美國。他們主要依靠交通事故中身亡的人的自願捐獻。在美國你申請駕駛執照時,他們就會讓你選擇,如果出現交通事故當場死亡的情況下,你是否願意捐獻你的器官,以及你願意捐獻哪幾種器官等等,然後把你的答案輸入全國性的資料庫裡。所以每次美國出現交通事故,警察首先檢查是否有人死亡,一旦確定死亡,就馬上檢查死者的駕駛執照,如果發現死者是器官捐贈自願者,那麼警察最先通知的就是醫院的直升飛機。直升機上的醫護人員會在第一時間把死者的器官摘下來,緊急送往醫院。因為美國全國的醫院都住滿了等待著器官捐贈的垂死病人。那些人躺在醫院裡算著自己的死期,可憐巴巴地盯著電視螢幕,巴不得新聞廣播一些嚴重交通事故這類對他們來講是喜訊的訊息。當然美國也出現過醫護人員急於獲得器官而在事故人還沒有完全死亡時就把人家器官割下來帶走的。
“我們國家死於交通事故和其他意外事故中死亡的人數每年都有幾十萬,如果可以學習美國,那不就解決了器官移植的這個大問題?”楊文峰說。
事情不這麼簡單。戚處長解釋說,器官移植最主要的是及時性這個問題,一般來講,像心臟等重要器官的移植,最好的方式就是從一個軀體裡取出後儘快移植到病人身體裡。中間間隔的時間越長,成功性越少。如果相隔一個小時以上,就需要特別精密的儀器維持。如果你考慮到器官移植前還需要進行嚴格的血液化驗、DNA對照等程式,就知道在我們國家這個方式幾乎完全不可能。因為全國交通事故中當場死亡的人確實不少,但在死亡後,首先需要警察第一時間趕到,第二則需要就近的醫務單位有24小時待命的直升飛機和高水平外科醫生,第三則是需要有全國病人資料庫,因為在獲得鮮活的器官後直升飛機必須在起飛的同時就知道目的地,也就是就近哪個醫院躺著需要何種器官的病人,否則時間太長器官無法保鮮,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從上面三條可以看出,我們國家還遠遠達不到。
“可是,”楊文峰不解地問,“我們國家也做這類器官移植,我是指心臟呀,肺部呀,等等,那都是哪裡獲得的器官!?”
“我們國家這方面器官移植水平也是出類拔萃的!”戚處長突然再次猶豫了起來,“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類手術需要鮮活的器官。也就是說,不管器官捐獻人是活的或者半死不活又或者剛剛死去身上還是熱的,捐獻出器官後就必須得死。”
楊文峰點點頭,說:“可是按照您說的我們國家無法使用意外死亡人的器官……”
“也不是絕對的,不過只是極少量而已。例如廣州今天發生了車禍,而醫院正好有一名病人需要肝臟什麼的,而這個病人又正好有路子在第一時間找到死者家屬,獲得同意,而這一切都正好可以在兩小時內完成。因為醫院必須在兩小時內從屍體上取出肝臟。”
楊文峰搖搖頭,“這樣的事情太少了吧?可是我們國家還是不停在做這類手術。難怪人家外國人要認為我們是使用死囚的器官……”
“不要亂說,”戚處長很緊張,壓低了聲音,“其實,死囚的器官確實是最理想的。這裡當然不是說非法獲取。有些死囚殺人越貨,死時也是很後悔的,為了積陰德,他們聽說有器官移植,有些願意捐獻出來。還有些死囚家屬也認為自己親屬貽害人間,如果死後可以遺愛人間的話,會獲得一定的安慰的。”
“死囚還真是個好捐獻者,”楊文峰接住說,“他們是按照法庭命令,在固定地點和固定時間死去的,如果醫生在旁邊等著的話,就可以獲得新鮮熱辣的器官。”
楊文峰又問:“全國一年槍斃那麼多人,不知道廣東一年有多少個死囚捐獻器官?”
戚處長不說話,看了看手錶。楊文峰沒有理解過來,戚處長等了一下,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楊文峰“哦”了聲,“處長你怎麼會不清楚呢?難道醫院的器官移植沒有統計嗎?”
戚處長明顯有些不高興,“我們國家很多事都無法搞清楚,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