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30%的定金,就可以先購入100噸比市場價格低20%的產品,賣了錢再給中原公司,這一進一出每年他就可以賺1000多萬。
捏著合同,姜鈞頓時有了底氣,覺著腰桿子硬了許多,還沒回濱海,就透過電話連著下了幾道命令,逼著裴國光抓緊回款,準備過完春節就大幹一場。昨天他接到裴國光的電話,裴國光有些炫耀地告訴他,他的股票出手了:“你猜猜我們賺了多少?”
他故意說:“賺什麼賺?只要不賠個光我就謝天謝地了。”
他用裴國光的綽號賠個光跟裴國光開玩笑,裴國光平時最不願意別人叫他賠個光,今天姜鈞這麼說他不但沒惱反而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告訴你,我從你那拿了500萬,回來的可是626萬。”
他懵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連追問:“你說清楚是多少?”
裴國光又重複了一遍,他才信了:“乖乖,這麼好賺那今後我們啥也別幹了,光炒股票就發了。”
裴國光立刻兜頭澆了他一盆冰水:“這種事情只能偶爾為之,這一回還是我事先從朋友那裡得到了點資訊,不然哪能這麼方便就賺。”
“那你再讓你朋友透漏點訊息麼,賺了錢我們給他提成。”
“沒下一回了,我那個朋友就因為對外洩漏訊息被人家查出來,抓了。”
他只好苦笑。值得慶幸的是,裴國光這個朋友提供的資訊是真的,好賴賺了100多萬元。
機場的廣播喇叭開始招呼他這個航班的人安檢,宋大炮的司機前來送他。
“姜總,宋總讓我轉告你,他讓你辦的事情你抓緊點,千萬別忘了。”宋大炮的司機嘮嘮叨叨地提醒他。宋大炮第二次跟他喝酒的時候,提出把他兒子調到南方集團來:“那個小子一直不安心在內地混,想到沿海經濟發達地區闖闖,撒手讓他自己闖我不放心,放到你那兒有你管著我就放心了。”
宋大炮說這話之前挺客氣地說跟他商量事兒,話說出來卻是不容推辭的指令。姜鈞馬上滿口答應。儘管他知道宋大炮那個兒子是有名的傻公子,長了滿身肥肉,話都說不明白,渾身上下只有一根筋:撈錢泡妞。有了錢就胡天黑地地亂花,動不動開了他爹的專車到處撒歡兒,到處給人介紹自己的身份:我是中原化纖公司宋總的兒子。如果調到他手下,夠他操心的。可是他不能不答應宋大炮,為了上千萬利潤,為了用這上千萬的利潤給自己樹立起絕對權威,宋大炮就是讓他白養活他的兒子,他也不能不答應。
過了安檢,姜鈞兜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接通一聽,是郜天明。
“姜總,想跟你通個電話真難呀。”
過春節期間,許多南方集團的人都打電話給他拜年。郜天明是他到南方集團後接觸比較多的一個人,姜鈞自認為也挺抬舉他,他卻一直沒有來過電話,姜鈞心裡也曾經閃過這種念頭:這人倒真挺節省,連個電話都捨不得打。
“有什麼難的?你這不是打過來了嗎?”
“你的電話號碼是保密的,我在公司問了一圈,最後還是賠個光算是膽大,把你的電話告訴我了。”
“老唐就有我的電話,你問他麼。”
“問了,人家說你的電話號碼保密,他也不知道。沒有別的事,”郜天明說,“就是給你彙報一下,我負責追的那53萬欠款昨天為止已經一分不少地全部到賬了。”
集團有一些過去的業務欠賬,姜鈞委託郜天明在做好文秘黨務工作的同時,組織清欠組的人打破責任界限,集中合力,一個個攻破,沒想到這麼快就弄回來50多萬。姜鈞連忙鼓勵:“好,你幹得好,我代表公司感謝你,回去我給你們發獎金。”
“獎金不獎金倒是次要的,你倒是應該早點回來,再不回來這邊可能要出事兒了。”
姜鈞開始緊張:“什麼事兒?”
“眼前倒還沒什麼,你要是再不回來可就說不準要出什麼事兒了,你什麼時候回集團?”
“我現在就在機場。”
“那就好,我沒事了,有啥事等你回來再說。”郜天明掛了電話,姜鈞開始忐忑不安。如果把南方集團比作一口池塘,迄今為止他還只是在水面上浮游,池塘到底有多深,塘底到底是沙子還是汙泥他一無所知,所以南方集團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也是一無所知。就像糖三角跑到省國資委送紅包,如果不是正好碰上,至今他還會被矇在鼓裡。
到機場接他的是王小車跟糖三角,王小車來接他是他打電話通知的,糖三角來接他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