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結果被十四那傢伙狠揍了一頓,後牙到現在都在疼呢嗚嗚嗚。”眼看鼻涕就要淌到嘴唇上,他“刺溜”地一陣猛吸,鼻涕君重新回到了鼻孔中,他抹了把淚繼續說,“還有阿妙小姐,最近她都沒有揍我了,每次看到我都遠遠地躲開,我們之間唯一的羈絆也不存在了嗎!豈可修啊果然當初就不該和銀桑打賭來著……但是現在認輸的話就……”
近藤好像在做劇烈的腦內掙扎,忘我至極,不小心握痛了老闆娘的手。
“近藤君不要難過哦,其他人怎麼想我是不知道,但對於我而言,你就像是真正的勇士般的存在哦。”
女人溫柔的一句話讓近藤灰色的天空中星星都亮了。
他雙手捧著老闆娘的手,一臉期待,“真、真的嘛?!”
老闆娘笑著點頭,“當然了。每次我覺得快要被生活的苦難壓垮的時候就會想起近藤君,你真的給了我很多堅持下去的力量。”
“近藤君作為一隻猩猩都那麼努力的活著,作為人類的我怎麼可以氣餒呢——每次想到這些我就會重新充滿鬥志了呢。”
“亞、亞達——道子桑竟然這麼若無其事地認定我是猩猩了嗎?!”
“誒?難道不是嗎?只是長得像猩猩的人類嗎?”
“亞達——”
他甩開老闆娘的手伏在桌上賣力地哭泣著,只是這個畫面略缺少了些美感。讓人胃酸上湧,有點喝不進去杯子中的酒了的感覺。
“嘛嘛,生醬,我可不擅長安慰人呢。”老闆娘對這種意外情況感到苦惱,向一邊安靜喝酒中的阿生投以求助的目光。
近藤也隨之轉過頭去,看到一張略有些眼熟的臉,在已經八成醉神智不太清的前提下,他伸出胳膊勾搭上阿生的肩膀,在對方臉側撅起嘴呵了口氣,“喲,這不是萬事屋新來的小哥嗎?”
話還沒說完,阿生已經深深地皺起眉頭。
晚上一個人來喝酒的傢伙通常都自帶鬱悶氣場,本來心情就不怎麼舒暢還被猩猩搭了肩膀,憤怒值在酒氣的催化下眼看就要爆棚。
阿生沒有說話。
但那張滿是胡茬的臉卻一直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說著前言不搭後語的醉話。
什麼真選組的傢伙一直捉弄人有多不像話啦,薪水太少根本不夠用啦,阿妙的身材最近好像變好啦……
這裡的生活平靜而安穩。就算偶爾有長相奇怪的天人來搗亂,滿腔憤恨難平的有志青年打著攘夷的旗號四處爆破,可這些卻無法改變這是一個和平而溫暖的世界的事實。
而周圍的人越是幸福,他的“不幸”便越是凸顯。
那是無法抑制的厭惡情緒。
在他開始想要安定下來的時候,他卻不由自主地被捲入迴圈不止的“遊戲”之中,無數次作為外來者入侵別人的生活,在把別人的世界攪亂後離開在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每次開始覺得有所留戀卻不得不被迫結束,並且他知道自己大概永遠也不會有再回去的機會,好像空蕩蕩的心填上了什麼讓他剛覺得有點溫暖就立刻被抽空,沒著沒落。
——對這種遊戲,他已經感到厭倦了。
他從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睛的第一刻就在想,如果能乾脆地死在巨人的胃裡,就好了。
醉醺醺的近藤一直在他耳邊囉囉嗦嗦,沒重點地說著他看似苦難深重實際上瑣碎而幸福的生活,阿生看著他,忽然以前曾經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重新浮現。
他本來就是因為對近藤和銀時“交往”感到不滿的土方十四郎的怨念拉到這個世界中來的。
比起費勁去完成漫長戀愛養成任務,如果主角中的一個人死掉的話,這個故事就可以到此結束了吧。
56'銀魂'愚人節特別刊09
有些念頭沒有則以,如果一旦產生便會如洪水般瞬間吞噬人的理智。
他並不是真的想要誰死;只是期望“結束”這個簡單的結局而已。因為這樣想的同時下意識地將自己至於受害者的位置;所以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話雖這麼說阿生架著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近藤走出居酒屋的時候手心依然滿是冷汗。
沒邁出一步他的心臟跳動的頻率就會快上幾分;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做壞事;心虛的時候所有表情都會寫在臉上並且下意識地產生身邊的人都在監視自己的幻覺。
他身上帶著刀,卻一直沒有勇氣去摸到那把利刃。
就在猶豫的工夫,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土方的突然出現便徹底把他開始萌芽的邪惡念頭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