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郎這個屋子裡沒有別的東西有被偷走的價值——
就在他天真地產生以上想法的剎那,似乎有什麼重物從上而下落到暖桌上“噗通”一聲響,躺在榻榻米上的人跟著抖一抖。
銀時倏地睜開眼睛,電光石火間……
一張滿是鮮血的臉出現在他眼睛上方不足十公分處。
“滴答——”
不知名的液體沿著那傢伙的臉側滴落在銀時的鼻樑邊。
他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又腥又鹹。是血。
銀時深呼吸兩口氣,跟著發現小小的臥室的空氣中都跟著帶上了血腥味。像是聽到午夜恐怖故事電臺的時候一樣,他一憋氣大吼一聲:“救命啊——”
樓下醉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登勢婆婆被鬼哭狼嚎的聲音吵到,脫下木屐往天花板上一丟,“閉嘴蠢貨!”
一聲巨響後,世界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定春蹲在牆角安靜地舔爪子,神樂睡得天昏地暗,銀時蜷縮在牆角顫顫巍巍地指著暖桌上那一坨東西,結結巴巴,“定、定定定定春!跟你說過都少次不要隨便在外面撿充氣娃娃回來!半夜三更會嚇得人家精神失常的啊笨蛋!”
定春無辜地“哼”了一聲。
而銀時“這只是個充氣娃娃”的自我安慰明顯並沒有奏效,因為那東西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活的,用力咳嗽了兩聲,跟著噴出一口血“譁”的濺了一地。
身經百戰的白夜叉猛掐自己的人中才沒有當場昏過去。
這就是桐島生與坂田銀時的初見,可以說在某種意義上是“驚為天人”的。
在之後的日子裡,每當銀時在賭馬場柏青哥或者為了填滿神樂的胃花光身上最後一個銅板後,他都會對暫住在萬事屋的阿生少年說,“喂喂,要不是銀桑我的話你這傢伙絕對活不到今天啦,為了報答別人的恩情——今晚人妖娘俱樂部有工作你也一起來吧。”
不得不承認,這個定春撿回來的當時渾身是血和垃圾臭味的年輕人雖然總是悶悶不樂一臉苦大仇深相,但顏還是很不錯的,帶到人妖娘俱樂部戴上假髮陪個酒總能賺上比起其他人妖小姐多幾倍的消費。
此外,他吃的不多睡得很少,平時總是不出門也不吭聲,存在感幾乎等於零。
綜上所述,一個不算煩人也不費糧食的傢伙能幫忙賺錢分擔家用,銀時偶爾會覺得撿到他還不算虧。
這種錯覺一直持續到某天,銀時看著最近因為阿生不知道反抗一直出賣色相給萬事屋積攢了不小一筆“活動資金”良心發現地想要請他的勞動力一起喝一杯,卻轉眼發現人不見了——不僅如此,如果仔細回想便能發現最近那傢伙開始經常外出,與此同時毒品開始又一次在江戶氾濫,銀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情況有變。
炸彈爆炸前很少有人會真切地體會到它的恐怖之處,它看起來只是一個溫柔又圓潤的球體,直到計時器歸零的那一剎那,它才會在瞬間掀起塵煙讓人在眨眼間粉身碎骨。
銀時曾試圖詢問他的舉動以及意圖,他拽住阿生的胳膊,握了十幾年洞爺湖的手中滿是強勢的不容反抗的力量。阿生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慍不怒,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只淡道一聲,“總是做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真的讓人很心煩啊,坂田桑你。”
只是一剎那的對視,銀時恍惚間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焦味,耳鼓膜輕輕一震,渾身好像觸電般頓時動彈不得;空氣猶如凝滯一般,他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水域之中,眼前一片濛濛的霧色,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動作跟著思維一起凝滯了。
等到他再次恢復知覺,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了。
桌上熱氣騰騰的茶都冷了。
***
居酒屋的老闆娘道子因為溫柔又大方,在附近可以算得上小有名望。真選組的流氓警察們也經常在工作之餘來捧場。近藤局長雖然帶著局長的頭銜,但無論是在屯所還是自酒館,他都屬於類似吉祥物一般的存在,這種傢伙即便是在“真選組動亂篇”起到的作用也只是襯托土方副長和沖田隊長的颯爽英姿,簡直就是悲劇中的戰鬥雞。
並且,就算是作為吉祥物,他也只是將真選組塑造成“一群被猩猩率領著的稅金小偷”的形象,不稱職度有十顆星。
喝醉了酒的近藤哭哭啼啼地握著道子老闆娘的手,鼻涕眼淚流一臉,哭得相當認真。
“最近真的非常不順啊道子桑。現在屯所所有的人都說我得了痔瘡,我敞開潔淨的大門讓他們驗明正身以證明我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