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
華佗卻比他更是執拗,硬是跪著叩首:“華佗代普天之民謝過先生。”
郭嘉擺擺手,朝屋中走去:“華大夫,把那張藥方留下吧。”
☆、第25章 官渡難破為執念
建安五年。
袁紹進軍陽武,仗著兵力之盛,意欲長驅南下,攻打許都。
同年,夏末。
曹操自許都,親自領兵,與袁紹大軍對峙於官渡。
偏營裡的一頂營帳內,郭嘉喝著從火頭軍那裡要來的水酒,將就著。
許是被烈陽炙烤太久,酒中,釀出了一味的酸澀。
依然是建安五年,依然踏回到了這裡。
官渡。
“呯!”
郭嘉摔了酒罈,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伴隨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
他扶住書案,一聲一聲,像是把五臟六腑都一起咳了出來。
華佗走後,他愈加地放縱,把自己折騰得都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荀彧每回見他,都不免皺眉,苦口婆心地勸他,不要再糟蹋自己。
郭嘉卻依然我行我素,直到某一天,荀彧對他說。
“奉孝,早知你這般痛苦,我當真不該拉你進曹營。”
那夜,郭嘉難得的沒有以酒佐飯。
他甚是清醒地拍了拍荀彧:“文若,是我辜負了你的期許。”
荀彧木訥地說:“奉孝,為何彧覺得你不一樣了?”
郭嘉認認真真地笑著回答:“因為嘉已經死過一次了。”
荀彧喝得有點多,全然沒有聽出郭嘉這一句的言外之意。
此行,荀彧仍然被留在了許都,隨軍的謀士,郭嘉算得一個,卻也不算得一個。
只因曹操想起他的時候,方才會喊上他一道列席。
如若不然,他便似眼下這般,酌酒,度日。
好不容易停下的劇咳,郭嘉直接委頓在了地上,背倚著桌腳,朦朦朧朧間,瞧見有人來喚他。
“先生,主公有請。”
烈陽之下,是連鮮血都能在瞬間被蒸發。
曹操親自督戰,披甲戴盔,跨坐戰馬,戎姿英發,何等威儀。
身旁的郭嘉,一襲黛藍直裾,坐下白馬為騎。
說來,曹操突然令他和自己出陣督戰,選戰馬時,卻是這匹白馬篤篤篤地跑到了郭嘉的跟前,低下頭,在他臉上親暱地蹭著。
白馬依稀,郭嘉撫過馬鬃,附在這馬的耳邊。
“你倒是與他那照夜玉獅子不差。”
白馬竟像是聽懂了一般,仰著頭,嘶鳴一聲。
兩軍鏖戰,滿眼望去,硝煙滾過,毫不留情地收割著人命。
金戈伴鐵馬,每一件穿在身上戰甲,被撕裂,被踏毀,被研碾進塵泥,只有一雙雙不甘閉上的眼睛,死前,望向天空。
那是一片被烽火燃成赤紅的天空。
然而,人潮般的袁軍,遠勝曹操兵力數倍。
這一場戰,根本是一場不對等的戰鬥。
袁紹可以放肆地揮霍著人命,用一條條將士的人命,來換取袁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進攻!他要拿下官渡!他要拿下許都!
他更要拿下曹操的項上人頭。
“曹操!”
淳于瓊戰在最前方,猛一抬頭,就見到曹操竟在他的不遠處。
擒賊擒王!
“莫要走了曹操!”
三尖兩刃刀,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