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有想過,假如他依然不能以你想要的方式愛你,你們會有多痛苦?”天子口吻冷漠異常,彷彿正在談論的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想過,但無妨,我只要他在我身邊。”不論何種形式,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都好。兜繞了一大圈,拖磨了十多年,假使最終只能換來這種結果,他也只有欣然接受。
至此,天子不禁微攏眉峰,興嘆。“他愛你。”
“天子?”突來之語令襲滅錯愣當場,心跳響若擂鼓。他感覺得出來一步對他有著超越養父子的情分存在,但他不肯承認,自己就始終存有疑慮而未能感到踏實。
“你離開的頭一年,他消沉了一個多禮拜,很快就恢復正常。起初我以為他是強裝鎮靜不想讓我擔心,後來我才發現他並非刻意振作,而是將悲傷轉成另一種形式釋放。”
稍頓,回視襲滅疑惑的眼睛,天子續道:“他再也畫不出任何東西,除了你之外。”
“為什麼?”帶點顫抖的尾音,毫無遮飾地盡曝襲滅的驚詫,正因明瞭一步對繪畫的熱愛,他才會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
“他自己也找不出原因。他嘗試了不下百遍,但畫出來的東西毫無技巧與美感可言,比冰冷的複製畫還糟糕,”回想起那一張張慘不忍睹的畫作,天子加重慨嘆。“他只能畫你,從你八歲到十八歲一遍遍不厭其煩地重複畫著,然後依照你的輪廓,想像你未來的樣貌,再從十九歲、二十歲,畫到現在的二十八歲。”當他因思念而感痛楚時,他就開始畫襲滅,從畫他的過程中得到